招娣一卷,丢给她爹娘,‘赶紧带走别死我这’,然后就打发他们回家了……”
在外面都这么残忍,回到家关上门时,恐怕就连“丧心病狂”都会改变意思,成为一个褒义词……
史力实在不愿往下想,赶紧道:
“然后呢?”
“一个月之后,招娣能下床了,她不再说话了,只一直干活,倒能比得上一个男人,人人都说她傻了,但傻得好。她干活卖力,彩礼又没退,她爹娘有闲有钱,抓了几剂中药后,就忙着造孩子,哦不,是造儿子……”
招娣,招弟。史力内心十分不屑,对那对素未谋面的愚夫愚妇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他们做那事时,招娣就躲起来看他们,一边看一边傻笑,她爹提起裤子,出来打她,她也不跑,就在那儿一个劲儿的拍手:‘娘也有脏东西,爹碰了脏东西,我们都是脏东西’……”
史力长叹一声,随后听死士卯继续道:
“后来他娘怀了,郎中说是男孩儿,她娘天天挺着大肚子在村里到处逛,见到人就说‘还好我烫了她,去了晦气,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大福分?’说完就指指田里的招娣,招娣就会直起腰,冲着他们挥手,还会在肚子那里比划:‘有福!有福!’”
史力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人的愚昧和疯狂远超出他的想象。
“他娘生产的时候难产了,流了好多的血,接生婆叫她去打开水的工夫,孩子却生下来了。果然是个男孩,他爹高兴坏了,给了接生婆好大一笔钱,还送出了门外……为了怕她娘乱动,接生婆把她娘捆在了床板上,‘好紧哦,勒死我了,先放了我’,她娘半死不活的叫着。她本来一直笑,听见这个话,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不动了……”
她也曾经这样叫过,很多很多次。史力知道招娣想起了什么。
“然后她捡起刚刚烧火的炉勾,做了和当年一模一样的事情,她娘死了。然后她抱起放在旁边、小猫似蜷缩的弟弟,看向了刚刚打来的开水……他爹回来后疯了,那时她已经跑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脱光裤子才跑。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会说话,会思考,甚至能把之前的所有事都告诉我们,和正常人没两样……唯独一点,她绝不穿裤子,而且会狂热的向别人展示,以得到称赞。”
听完之后,史力觉得自己好像去到了另一个地方,看着周围的一切,深刻的疏离感油然而生,他久久地沉浸在那个悲惨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良久后,他走到了招娣面前,认真的说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