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
明代北方地区的丝绢税,保留向户籍与人丁收税的做法,称为“人丁丝绢”,南方地区的丝绢税,按照田亩数收税,属于田赋科目,称为“夏税丝绢”。
这其实也是明初征税灵活的地方,北方人多,杂税多按户籍和认定分摊,而南方田地较多,所以直接摊在田亩之上。
所以会如此,也是因为江南在明初连年战争后人口锐减,而北方相对战事较少,人口减少有限。
所以,张居正口中的人丁丝绢其实应该是夏税丝绢,不过意思差不多,魏广德也不必提醒。
“此事可清查源头?”
魏广德微皱眉头问道。
此事既然传进张居正耳中,南京方面上报时必然查清楚出处。
“在《会典》中确实有记载徽州府每年需缴纳8780匹的人丁丝绢,折合白银6100余两,但没有记载应由歙县独自承担。
此外,经查实,明初拖欠夏麦的不仅是歙县,徽州其他五县亦合计拖欠了10700余石,但没有补纳。
再者,亏欠9700多石粮食,用小麦折合白银的话,按当时的官方折价标准来计算,每石3钱,这笔钱也不过才三千两,但要折绢8780匹,每匹7钱,就要六千多两。
按照南京查核后的情况看,此税其实应该是歙县承担三千两,其他五县承担三千多两才是。
只是中书省抄手出错,误将徽州六县承担的税银栽在歙县身上,并一直承担到现在。”
张居正叹道:“自洪武以来已过百余年,歙县一直比周围五县多承担数千两税银。
昨日想起,我翻看了帅嘉谟呈文,呈文中一句话写得好。
‘天下之道,贵呼均平,故物有不得其平则鸣。歙县久偏重赋,民困已极,躬遇仁明在位,备陈情款,恳乞均平’。
此文有理有据,当不假。”
张居正说完就沉默不语,让魏广德自己体悟他话里的意思。
“你想要清查天下赋役?”
魏广德明白了,张居正为了推动一条鞭法公平公正,打算对《大明会典》里记录的天下赋役进行一次清查。
要知道,朱元璋定下来各地的赋役是命令后代皇帝不准改动的。
歙县的事儿,怕不止嘉靖朝才被人觉察到,但是都因此没人吱声。
毕竟,这笔赋役已经被记录在歙县头上,已经很难改动。
对于魏广德的问话,张居正依旧没有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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