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王氏眼下这般置气受罚之事,想来这些日子罚跪光是心里作气去了,别的事儿并未思忖过多。
若是思忖的,眼下她上门来,定不是说起受罚一事。
祝九问这话,祝王氏岂会不知,心里又觉得有些不悦,这丫头说是聪慧了,反倒顺杆子往上爬。
她在祝家也有二十余年,难不成落在她祝九眼里,竟成了实打实的草包不成?
“老祖宗为何处置祝李氏,并也是因祝杨氏一事。祝杨氏到底是讨了老太妃欢心的,这娘家人又跟凌王靠拢。祝李氏对祝杨氏下手,这不是自寻的死。”祝王氏岂会不明白老祖宗发难是为这事儿。
那日在祝家祝堂院内,一桩桩一件件的安置下来,祝李氏这个都不曾回神。
身边的伺候多年的妈妈一头撞死,临死了也不忘拉着自家主子下水。
在祝王氏瞧来是这么一回事,可唐妈妈只不过是心寒,并非是受了人指使。一向看似厚待他唐妈妈的祝李氏也是个薄情之人。
当日祝李氏是未曾反应过来,才急着让身边的人定罪。
主仆二人又不曾商议,唐妈妈想求自家夫人护着,而祝李氏却又指望着唐妈妈为她这个夫人着想。
听得祝王氏一番话,祝九拧了拧眉,“既然母亲知晓这祝杨氏与祝李氏娘家差别,为何不往深处多想想。怎说母亲也是命妇,更是当朝三品大官的主母夫人。”
“虽然说女子足不出户,可凡事论一个好字,便是女子当头。宅邸也好,这天下也罢,皆是一样的。”
祝九曾在一本野记上瞧过一句话,男子为天,女子为地,天地相佐缺一无行。
虽说女子惯是在这门里折腾,可掌家之事与掌天下之事又有何区别?
只是这番话却不能乱启,祝九已是在老祖宗跟前讨过罚,即便是心里有个通天的道理,也是无法再跟祝王氏言明。
她只得这会稍稍提点一二。
若是祝王氏能明白过来的,自是明白着。她该多思忖自家娘家那野心,与她一心想要掌家的心思是一样的。
祝王氏听得祝九这话,心里头疑惑。
“母亲好生休养着身子,有些个事儿若早些想明白了,也好早做了打算。”祝九无法护着祝王氏,她本就没甚的依仗。
虽说和邵家定亲是有些风头,那都算不上甚。
也只有见识过老祖宗手腕狠厉时,她方才知晓,作为祝家原先的庶女也好,哪怕还有姨娘在世,她没有依仗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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