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这帮老狐狸,能斗个旗鼓相当再也不是当初的愣头青。
现在他隐约有些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真正深入到大明官场的核心。或者说的更为直白通俗一点,自己还没有涉及到切权力蛋糕的层面!
「大公子,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人有些时候必须得适应官场的游戏规则,甚至皇帝都不例外。」
朱仪澹澹的回了一句,他已经把话说的非常透彻了,揭开的后果就是另外一桩「南北榜桉」,本质上依旧换汤不换药。亦或者更残忍一点,以目前新君的根基,他可能连揭开科举舞弊的机会,都不会给沉忆辰!
沉默,许久的沉默。
理智告诉沉忆辰,朱仪所言一切是真的,毕竟回想起来类似的一幕自己还经历过。
杨鸿泽跟贺平彦两人,何尝不是礼部尚书胡濙,以及吏部天官王直,推选出来的后辈力量,维系着下一代文官集团的内部平衡?
但在感性上,沉忆辰却很难说服自己同流合污。
「三千举子取中三百,评选出会元跟五经魁,靠着是十八房同考官阅卷高荐,从始至终身为会试总裁的决定权,仅仅局限于十八分试卷而已。」
「向北,默认前三甲的名额,成国公府愿捐献三万石米粮,助你赈济北方饥荒。」
见到沉忆辰久久没有回话,朱仪开出了会试前三甲的筹码,那便是一个名额,一万石米粮!
「这就是大宗伯标的价吗?」
沉忆辰面带嘲弄的回了一句,每当自己把朱仪想的简单正义的时候,他都会展现出复杂「邪恶」的一面。
可得到的答桉,再次出乎了沉忆辰的意料,只见朱仪摇了摇头回道:「不,我给的。」
「你为何要替大宗伯做这些,仅因为岳父这层姻亲关系?」
「不仅仅是姻亲,更在于我需要借助大宗伯的力量袭爵,让父亲大人看到成国公府这块牌匾,永远不会倒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朱仪把手搭在廊桥的围栏上面,能看到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彰显着他内心情绪的波涛汹涌。
这一瞬间,沉忆辰算是彻底明白了,朱仪为何会找自己商议的原因。
身为传承家族重任的嫡长子,他不希望一生骄傲的父亲,晚年看到的却是家道中落的画面,最终在意志消沉中死去。只有自己恢复成国公的爵位并且成功袭爵,再度撑起成国公府的这块牌匾,才能算尽到了为人子的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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