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琪昏了过去——他最后的印象是一个雄伟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当孙琪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如同散了架似的酸痛,口干舌燥,眼前一片重影,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充满痛楚的呻.吟。
一只温热而有些粗糙的大手抚上了他的额头,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谢天谢地,总算是退烧了。”
孙琪眼中闪过一抹光亮,有些虚弱地问道:“是……大哥吗?”
“二弟!是我,你现在感觉怎样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身中尸毒,昏迷不醒已经三天了。”
“这……这里……”
“这里是昌江驿站,我与倪大人皆在你身旁。三天前你回来的时候,中途昏倒在山里,入暮时分有人将你用门板抬来,丢下你匆匆走了。二弟,是怎么回事?谁下的毒手?”
“大哥,你……你知道丁搏鹫……”
“丁搏鹫的事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我已经去找过罗子舟,他虽然不在家,但他的仆役费瑜已将内情说了,我这两天跑了不少地方。”
“大哥,请……请倪大人快……快回京都,不然凶……凶多吉……吉少……”
倪刚峰穿了便服,坐在床缘,握住他的手,苦笑道:“孙二仙师,辛苦你了,我……我十分难过……”
“倪大人,不能……返乡。”孙琪喘息着说道。
倪刚峰喟然叹道:“我知道,那些人已经布下了陷阱,但我不得不往里跳。无论我们一家去什么地方,都无法避免,如果能够及时返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倪大人,还来……来得及回……回头。”
“能回头吗?撇开朝廷命令不谈,他们既然要逼我前往,沿途并未下手,可知他们的人,早就跟随在旁。向前走,还能多活几天,他们的用意是要我死在家乡;后退,他们恐怕就要立即动手了。”
孙珏神色懔然地说道:“倪大人,就算这样,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往陷阱里跳啊!”
倪刚峰微微一笑,手捻胡须吟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倪某为官,秉承的不是那一方官印,而是胸中一腔正气和热血,倘若死得其所,又何惧之?!贤昆仲义薄云天,倪某有一不情之情,恳请应允。”
“倪大人……”
“倪某宦海浮沉三十载,膝下仅有一对稚女幼童,请贤昆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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