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意不够,还未打动他,何少你绝不能懈怠!古有登门立雪,以表一片挚诚,黎师傅要是看到你每日都到他门前,必定答应出手!”
白启说得头头是道,反正他一练圆满不惧寒暑,何敬丰这种嗑药升上来的强健筋骨,却没这么好使,冻得手脚冰凉,须得时刻运转气血,抵御冷意。
这位何家七少爷打着哆嗦,腹诽道:
“我至今还未跟那位黎大匠搭上半句话,伱每次都有热茶相迎,进木屋闲聊,本少爷就被他徒弟带着转悠。你一个练家子,对打铁这么感兴趣作甚?你还能成为锻兵的匠人不成?”
若非白启观摩铁匠抡锤,求教怎么锻钢的认真劲头不似作伪,何敬丰简直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折腾自个儿。
天天泡在大刑窑,上山吹风挨冻,进铺子又热得像三伏天。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酸爽滋味,纵使铁打的身子骨,也遭不住。
“白小哥儿,又来了啊。”
经过十几日不间断的准时打卡,整个大刑窑的铁匠都认得白启了,见到都是热切招呼。
这么些年,登山求黎师傅打造兵器的绿林道江湖人络绎不绝,为了彰显诚意,苦等数月不肯离去的亦有。
但像白启风雨不误跑到大刑窑,对于打铁锻钢淬火开刃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好似恨不得亲自上手抡锤,确实绝无仅有。
堂堂县城的鱼档老板,喜欢干这种累人的体力活?
什么古怪癖好!
总不能是打渔腻味了,想改行当铁匠吧?
“辉叔,锻钢呢?要不让我试试手?保证不打坏这块阳宵钢!大锤小锤我已经用熟了……”
白启大步走进铺子,几座火炉刚刚升起火,旁边架起的风箱呼呼作响。
打铁并非毫无技术含量,一昧用死力气砸,通常是把铁料钢锭送进炉膛烧红,再移到就近的大铁墩上,师傅掌主锤,也就是小锤,学徒握大锤进行敲击。
师傅右手握小锤,左手拿铁钳,凭着经验翻动铁料,将其锻打成型。
后面还有抛钢,分为两种,一曰明钢,一曰暗钢。
明钢就是在刀刃用料,而暗钢则是多种混杂着敲打。
最重中之重的,要看淬火,这是评判铁匠手艺好坏的关键。
锻出来的兵器成色优劣,全看火候的掌握与冷却。
寻常铁匠多用盐水、清水和油三种,如果是巧匠和能匠,便有自个儿独门秘法,即非同一般的“淬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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