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乘在那头大蛟背上,仔细瞧着。
它头角突出,只是生得很短,如同鼓起的小山丘。
四只脚宽大,像划船的木桨,片片细鳞流光溢彩,好似一匹刺绣锦缎,十分顺滑,让人有种想要摸两把的冲动。
“昂!”
大蛟腾空,水雾聚拢,形成团团云气,托举着庞大身躯。
“冲我释放善意?难不成,我真有龙王爷庇护?”
白启心下微惊,他在黑水河打渔这么些年,几乎没见过兴风作浪的精怪妖物。
本以为是宁海禅坐镇,保得一方安宁。
不曾想眼皮子底下,偷偷藏着一头大蛟!
“莫非跟师傅沾点关系?”
白启推测道。
倘若宁海禅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大蛟待在黑水河。
恐怕早就被打杀,清蒸炖煮红烧爆炒一锅烩了。
毕竟,如果自己算先天打渔圣体、打铁圣体。
那么自家师傅应该是“先天斩妖圣体”。
莫说妖物了,就连吃人的精怪都不放过。
有着大蛟保驾护航,沿途再无任何波折。
柏木大船都不用人掌舵,风鼓船帆,好似助推,片刻功夫就到黑河县。
经过一夜的沸反盈天,天色蒙蒙亮,整个内外城都晓得,那位白七爷纠结大帮人手,名义上剿匪扫荡赤眉贼,实际奔着义海郡十三行的牙行冯家。
“听说冯少陵连夜逃了?忒没胆量。”
宋其英跟父亲宋麟在东市铺子门口,坐于一条长板凳上。
“有祝守让的前车之鉴,你敢赌白七郎一定不敢杀人?万事求稳,有功无过,这才是处世之道。”
宋麟不认同儿子所说,教训道:
“你命没了,争那口气有啥用?混江湖,有时候比的不是谁厉害,而是谁活得久,资历老,门人弟子多。”
宋其英虚心接受,不禁羡慕道:
“白七郎好生威风,拜入通文馆,连义海郡十三行都要惧他几分,何家大少爷那样眼高于顶的人物,也鞍前马后跟着做事。”
宋麟再次摇头:
“你习武,先养足气血,身子骨壮实了,才能淬炼劲力,为何?因为你底子不成,贸然练拳脚,反而容易留下暗伤。
同样的道理,你觉得人家靠着教头、仗着通文馆,才能如此。
那你想没想过,你、何泰、韩隶……都意欲拜师,为啥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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