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本官且把消息呈递上去,由着南北书房的两位宰执定夺。
剑斩神通……哪家神通这么倒霉,让小辈踩着脑袋上去了?
岂不让人唠一辈子!”
他嘀咕两句,取出玉符,朝着金光灿灿的象榜一拓,捕捉截取光影痕迹。
再跟浑钟、象榜两位老爷好声好气告退,快步乘坐云楼下去。
似他这等半步鬼仙,修得法力的紫箓道官,也无权在神京城驾云腾飞。
约莫半柱香左右,留影玉符通过内廷的路子,呈递到南北书房。
一位眉毛淡金,发如银丝,披着金纹绣蟒袍服的年轻男子将其打开:
“剑斩神通……什么来头?做得这等大事,也没人叫观星楼查查跟脚?”
年轻男子嗓音干哑,与面容迥异。
“回禀大人,昨日北书房就已传信观星楼了,这是玄鉴子借由圣智珠测算而出的来历底细。
白七郎,义海郡,黑河县人氏,打渔为生……”
大如殿宇的书房内,蓝衣道童双手捧着折子,躬身弯腰送到年轻男子面前。
后者并不接过,只是颔首:
“穷乡僻壤也藏麒麟子?稀奇。”
蓝衣道童将手举过头顶,展开加盖金印的明黄折子,年轻男子大略扫过,兀自嗤笑:
“我道是谁栽了跟头,尔朱隆的那位义子,赵辟疆啊。
他一缕神意被斩,折损三年五载的功力还算小事儿,但颜面大失,让小儿辈踩着脑袋扬名,岂不沦为笑柄。”
蓝衣道童心下微惊,赵辟疆受封大将军位,乃军中鼎鼎有名的一方巨擘,绝非寻常神通可比。
“天水府,义海郡……子午剑宗的地盘。那小辈既是用剑,多半与颜信脱不了干系。
估计是颜信做局,勾得赵辟疆上当,故意落他面子。
让这两帮人斗一斗也无妨,朝廷只作壁上观。”
年轻男子袖手而立,好似并不在意浑钟大鸣两日夜,早个数千年前,赤县神州也算地大物博,钟灵毓秀的天地。
莫说盖世、千秋级别的好根苗,便是长生仙种亦能百年一见。
若非浊潮来得汹涌,让诸圣道统,百家法脉遭劫,哪会凋敝到如斯田地。
况且,神京鸾台何时缺过天骄。
活得长久,走到对岸,站上潮头,才算数。
“千秋禀赋,可惜了,掉在子午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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