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感觉到经脉的木石化,他端着凝聚淬炼出的血美酒,轻轻晃动了下,笔直端坐在这里,袖袍一扫,山神庙下面的地面,灰尘散尽了,一道道隐秘的纹路出现光芒。
阵法。
而且是杀阵,是以上乘的手段准备的,引动地火,勾连地势和地气,一旦引动,就当如同火山喷发一般汹涌炸开的恐怖杀阵。
针对的人整个山神庙里面的所有人。
大汗王自翊看破了陈鼎业,所以不愿意去镇北城中,但是不愿意去镇北城,
正是落入了第二步,在陈鼎业提出,他自己也不愿意去对方的中军之时,可供选择的地方本来就不多了。
大汗王在面对李观一孤身入塞北的时候,险些翻了车。
故而这一次谨慎许多。
但是,这一次,正是因为谨慎而中了计策。
何等正常的考量啊,即便是从古至今,无数的军略大家,也会做出相同的判断,双方的君王坐在一起,彼此的军队势力相差仿佛的情况下,就是一种平衡。
即便是彼此有敌对和交战的理由,也可以保持一种异常的平衡,双方的君王是绝对安全的。
但是,若是其中一方,本就没有打算活下去呢?
陈鼎业拈着酒盏,平淡低吟:
「若不以朕为饵,如何诱得你入局?」
大汗王目毗欲裂:「你!!!」
「你就不怕,你自己也死在这一场大阵之下吗?!!」
陈鼎业淡淡道:「那又如何?」
大汗王只觉得心中杀意沸腾。
他想要出手杀死陈鼎业,但是陈天琦,这个本身的生机所剩下不多的老将,
却在此刻,展露出了全部的豪勇,一把长枪肃杀,犹如他的先祖一样,死死将大汗王拖延住了。
两尊天下前十的战将斯杀。
陈鼎业却只从容安坐,眸子平淡。
天下人,小看我。
陈鼎业身中毒,这山神庙中的大阵开始流转,爆发,他袖袍翻卷,看着这酒液,的血毒,上等的质地,这种剧毒之物,本来该是带着一种恶臭。
可是质地纯粹到极致的时候。
却带着一种甜蜜的,诱人的澄澈酒香。
若只是苟活,若只是在这镇北城中,在和中原的对峙和嘶杀之中,耗尽那二十万的大军,狼狈而亡国的话,实在是配不上吾辈之死。
只是平静将酒盏微举,似乎眼前还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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