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伤亡,而且会堵塞江道,影响到后面其他木场放下来的木排,耽误交货期限。
如果不能及时把木材运走,很可能要挺长时间才能被江水冲开。
到时候木材顺水流走,只能便宜了别人,亦或是日晒雨淋,逐渐糟朽,损失严重。
因此,就催生出一些专门吃排饭的人。
这些人或是水性极佳,可以下水去捞浮木、尸首,清理江道。
或者是胆大心细,可以在垛山的成百上千根木头中,找到最关键的支撑点。
然后手持开更棒,巧借寸劲儿,将木垛挑开。
后者,就是鸭绿江上的开更人。
每年放排的季节,在鸭绿江各个哨口附近,就会有开更人骑着毛驴溜达,或者是直接在一些险恶哨口附近安家。
就等着木排起垛后去开更,成功之后就可以拿到大笔的花红。
正所谓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富贵险中求。
葫芦套离着猫耳山很近,这边老排一起垛,不出半天,消息就传遍了,吃排饭的越聚越多。
“谁来开更?二百两啦。”
人群最中间,一个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穿着打扮挺讲究的人,急的脸红脖子粗,不停挥动着手里的生死文书,大声吆喝。
周围这些吃排饭的人闻声,却不动声色,没有一个人吱声儿。
“呦,老曹啊,这是你的排?咋回事儿?”
李永福和水老鸹扒拉开人群走到中间一看,里头的人他们都认识,横山山场子的另一伙木帮。
“哎呦,李大哥,刘大哥。
哎,别提了,昨天下午,我们八副排一到这葫芦套就不听使唤了。
前头两副排还没等过大甩弯子呢,后头的排就朝着江岸石砬子就撞上去了。
十八个排伙子,死了四个,重伤三个,其他都轻伤。”
这姓曹的也是木帮二柜,跟李永福、水老鸹他们都挺熟,一见二人,便诉起苦来。
“这好不容易把死了的排伙子尸首都打捞上来,就近埋了。可是这起了垛的木头咋整啊?也不能一直搁在这儿。
开更价码从八十两喊到了二百两,还是没人应声儿,这一季,俺是白干了。”曹二柜说着,都快哭了。
从出事到现在已经一天了,后头有排帮陆续下来,要是再不想办法挑开木垛,他们的损失会更大。
听了曹二柜的话,水老鸹和李永福都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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