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就不管了,咱有那时间侍弄地么?”
水老鸹在东北闯荡这么多年了,他能不懂么?可木把这个行当,注定了他们就顾不上家。
曲绍扬倔强的摇头,“那不一样,不管能不能照顾到,那也是自己的家业。
再说了,我买下来地自己不种,还可以租给旁人。
房子塌了,大不了再重新盖起来,哪怕就是个小窝棚,那也是我自己的。”
“师父,我觉得你也应该置办个房子啥的。
以前你耍光棍儿,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那往后呢?你不会是没想着跟林掌柜长远过日子吧?”
曲绍扬非但没被师父劝服了,反倒劝起水老鸹来了。
这几天的工夫,曲绍扬总算弄明白,他家师父跟这个客栈掌柜之间咋回事儿了。
林掌柜的爹娘早年间闯关东到此,就在大东沟那附近经营个排夫窝子,接待那些从鸭绿江上游放排来的木把。
这夫妻俩勤快能干,接人待物周到热情,买卖越干越好,从排夫窝子就变成了行脚小店。
那时候水老鸹还年轻,跟着排帮众人放排到了大东沟,住在林家的店里。
一来二去的,就跟林家的闺女林若兰看对眼了。
两人感情深厚,私下定了终身,只等着水老鸹来年再放排回来,手里钱攒够了,俩人就成婚。
不成想第二年木排刚到大东沟,就被朝廷派人给截了,辛辛苦苦一年,全都化为乌有。
水老鸹年轻气盛,一怒之下就跟着排帮众人造了反。
此后几年里辗转各处与朝廷势力周旋,最终起义失败,水老鸹死里逃生,却不得不隐姓埋名躲进大山里。
水老鸹音讯全无,人家都传他死在了清兵的围剿之下。
林若兰苦等数年无果,最终被父母逼迫着,嫁给了凤凰城齐家的大儿子。
齐家这位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干别的不行,只会吃喝玩乐,成天抽大烟、耍钱、逛窑子。
林若兰嫁过去多年,始终没有孩子,齐家公婆不高兴,就可劲儿往儿子屋里塞女人,通房妾室一大堆。
林若兰不得婆家人喜欢,在齐家日子也不好过。
她年纪大了,又生不出孩子,前两年被齐家以无子的名义,一封休书休回了娘家。
林家老两口因为此事,憋气又窝火,相继离世。
林家就这么一个闺女,亲戚又都远在老家,所以这客栈,就由林若兰接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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