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就如您所说,那、那是个肮、肮脏的地方,我、我实在无、无法忍受,就、就辞职做了记者。我、我父亲每次见、见面,都、都会为此而责骂我。”
马拉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
“那您应该知道不少关于那些腐败的法官的事情吧?”
德穆兰道:
“知、知道很多。我、我甚至还留、留有一些证、证据。”
马拉顿时眼前一亮,肃然道:
“我们要像战士那样,勇敢地向人民揭露那些家伙的罪行!”
德穆兰认真地点头:
“我、我听您的!对、对了,我还认、认识几个在法院工、工作过的朋友,他、他们一定也想做、做些什么!”
……
仅仅一天之后,便有大量稿件由德穆兰的公寓被送往巴黎各家报社。
与之前那些分析法院制度利弊,或是抨击法院干涉出版自由的稿子不同,这次的稿子里都是真实案例。
高等法院法官贪污受贿,制造出无数惨剧的案例。
不但案情描述清晰,而且文字极富煽动性,一看就是出自行家之手。
这种东西自然不敢登载在报纸上,但制作小册子的团队却如获至宝,开始连夜排版印刷。
当然,也有胆子大的报社,例如一家小报《巴黎清晨报》,就直接在没有通过审查的情况下,将这些案子直接刊登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就有成千上万份刊有高等法院法官所作的那些脏事的小册子,开始在巴黎各处流传起来。
真实的案例远比什么理论或政策分析更容易引起读者共鸣,尤其是案件中那些受害者悲惨的命运,令无数的巴黎市民怒火中烧。
法国人民基因里的抗议技能被瞬间激活。没过多久,在一些记者的带领下,成百上千的市民自发聚集在高等法院门外,不住地高声咒骂、抗议。胆子大的人则将泥土、粪便扔进法院的围墙里。
又过了小半天之后,市民们发现警察只在高等法院外围转悠,根本不去管抗议的人群,于是纷纷加入,人数不断暴增。
妇女们则组成“后勤队”,为大家分发面包和饮水,这又引来了流浪汉参与抗议。
街头演讲也变得多了起来,演讲的人甚至能领到写好的讲稿——出自马拉之手,绝对充满煽动性——引得听众们不住地激动呐喊。
塞邦特街街口,一名穿着深灰色长外套的男子神色纠结地对身旁的胖子摇头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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