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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越过孔里奥奈家族的话题,他们开始真正谈论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但他们绝口不谈实际的东西,越是实际的东西越不被他们纳入对话,他们只谈自己这些年的感受,一些最苦痛最肮脏的感受。
诺里斯对自己这些年经历的一切充满复杂的情感。
“我以别人的身份活着,没有人记得真正的我。我常常是宴会的中心,却必须始终听着人们盛赞另一个人的名字。”
“我诅咒这张脸的主人,哪怕他是我的兄弟,但当我面朝镜子,却发现连自己都忘了自己过去的样子。我对眼下的一切都抱有完全的占有欲望,即使这个身份的本人复活,我也绝不会将现在拥有的一切拱手让出。”
“我有时也想放下高傲,重新以自己的身份和一些陌生人建立友谊,但总是因为分不清自己是谁而以失败告终。”
相较诺里斯,克雷顿则是漫无目的,沉寂在一片虚无。
“当商人虽然赚得多,但枯燥乏味。我时常想我该干点别的什么,但我失去了创造美的能力,当雕塑家的梦想已经不可能实现了。我还能干什么呢?除了战斗的技巧,我就只知道怎么种地和照料牲口,可要我回去务农?我已经干不了这行了。”
“狼人的诅咒让我热血沸腾,它让我好战,让我易怒,我简直无法抵御它对我的改变,有时我也会想,也许它并没有改变我,它只是让我最深层的、难以启齿的欲望浮现出来。”
“我这阵子一直遇上需要见血的麻烦,但我在抗拒的同时又隐隐期待着。”
“在我为人时,子弹和利器划过身侧脸庞、使我心跳不已的那些瞬间就已经在我的灵魂里留下烙印,接近死亡却还能生还的快感比任何东西更能让我上瘾。我知道我不该回到那种生活里去,但我却忍不住去回忆和品味那些瞬间。毫不夸张地说,我怀念这种感觉的时间比怀念情人更多。”
两位老朋友的痛苦都不太一致,而当他们针对感受的讨论越多,越不可避免地将话题牵扯到另一个方向。
神,或者命运、宿命。
这个世上是否有着一种虚幻的、无法察觉的东西赋予了他们与生活不匹配的本性?
而本性也可以确定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吗?如果它存在,那他们经历的一切是神的试炼,还是仅仅源自自然的一次无意识运动?
这是一个很为难的话题,经历过楚德·奥斯马尔的算计,如今再说起命运这件事,克雷顿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于是他主动提出要去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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