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昔凝视着她专注的侧影,明明只是很平常的画面,却叫她回忆起了当年宜林岛的自然生态环境遭到破坏后,继她选择搬出海岛换个地方养老,却在这座新的城市遇到了路汐。
那时格外瘦弱的路汐就跟宜林岛的蝴蝶一样没了栖身的家,她孤零零的在外漂泊了不知多久,单薄的肩膀背着个破旧书包,家当少得可怜,除了洗到发白的衣裙和几百块,只有一堆过期的报纸。
沈容昔神情冷淡地看着喧闹街道上意外碰到的这个学生,念及彼此间有教学过几年芭蕾舞的师徒情谊,又或许是心软于了她像个小动物一样的眼睛望着自己,便把她带回了家。
路汐微低着脑袋,及腰的乌黑秀发被剪短到了耳侧,软软的碎发衬得她侧脸轮廓更精致,肌肤却短期营养不良似的缺少一丝血色,全程安静地跟着进了门。
她很恪守规矩,没将自个儿当小客人,只是继续安静地站在沙发手扶旁。
沈容昔将菜篮子先提进厨房,洗完手才出来,晾着有一会才问,“你还有家人吗?”
路汐有些恍惚,轻轻摇头。
沈容昔又问:“这段时间你怎么讨生活的?”
路汐睫尖细微颤了下,光从脸蛋的安静表情看不出丝毫破绽,但是沈容昔眼尖的厉害,早就注意到了她那头短发和垂在身侧那细白腕臂的针眼,冷着脸色说:“二楼客房给你先住,一些规矩你也给我牢记着,不许进书房弄乱我的书,这栋房子花花草草也不许乱浇水,晚上七点钟后不许进厨房……”
陈列的规矩数十条。
路汐没显现出慌乱无措,又乖巧地点头:“老师,我记住了。”
随后,沈容昔命令她上楼将自己洗干净,便朝厨房走去。
路汐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夕阳的余温透过湖蓝色门窗洒在她身上,是暖的,渐渐地就跟恢复了一些生命力般,她听话,往木质楼梯走。
细碎的脚步声,让沈容昔恰好回头看了眼。
这时路汐单薄背上的旧书包带子却不小心断了,东西散了一地,却见她愣了下,慢半拍地蹲下去捡拾。
一层楼梯一层楼梯的捡下来,手指很珍惜地呵护着那些旧报纸,直到她抬起头,才暴露了满脸无声无息的泪。
离那时的画面,晃眼间七年了。
那个蹲在楼梯处捡报纸哭泣的路汐,已经从籍籍无名的小演员一路在娱乐圈跌打滚爬地走到了家喻户晓的顶流女明星咖位,可待在这红砖楼别墅的路汐,又仿佛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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