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买回来的东西,路过小柴房时,瞧着堆放了许久的石磨冷不丁被翻了出来,许是谢见君打算要做些什么吧,他心里如是想着。
回来的路上,牛车走起来前倒后仰,颠簸得很,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豆腐被磕碎了一小块四方角,他将其打竹篓里拿出来,眼巴巴地看着磕掉的豆腐角,舔了舔干涩的唇,肚子适时“咕噜”了一声。
他们早起走时,本想着稍稍逛逛,裁上一匹粗布就回来了,没成想一呆就是大半日,那红豆包子两文钱一个,他哪里舍得吃,只给满崽买了一个打打牙祭,现下饿得前胸贴后背,恨不得一口能吞下两个馍馍。
他悄没声地扭头往灶房门口张望一眼,瞟着谢见君正带着满崽在水缸前净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豆腐角塞进自己嘴里,“咕哝咕哝”耷拉着脑袋,猛嚼起来。
谢见君哄着满崽回屋换身衣裳,掀开灶房门帘进来时,云胡这一口的豆腐还未嚼碎,两颊塞得满满的,像冬日里囤粮的小仓鼠。
偷吃东西还被当场抓了现行,云胡莽莽撞撞地掉过身来,害怕地捂住自己嘴巴,身子止不住地战栗,“我、我、我...”,越是紧张,说话越发不利索,他似是大母鸡抱窝,“我我我”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还因着着急忙慌往下咽嘴里的豆腐,呛了嗓子,弓着腰咳得满脸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愣是不敢掉下来,仿若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不急不急....”,谢见君轻拍他的后背,低声安抚道。他说话温吞吞的,声音清润,浸着一抹柔和的音调,那不是责怪,也不是叱骂。
云胡止了咳意,惊慌失措地后退两步,哑声道,“磕、磕碎了一块、我、不是我、故意偷吃的、我、我饿了。” ,声音越来越小,末了,只听着跟蚊子哼哼似的,谢见君要凑近他身边,才能勉强听得清楚,
“不妨事,吃便吃了,这有何大不了的?我择了菌子,咱们炖豆腐吃,可行?”他晓得云胡性子胆怯,寻了个旁的话茬岔开来,就将事儿给揭了过去,一块豆腐罢了,没得让他这般害怕。
“行、行”,云胡抹干净眼泪,垂眸偷偷地看向谢见君,确信他没有丁点生气的神色,这才吁了口气,紧缩的肩膀跟着放松下来。
换好衣裳的满崽去而复返,捂着小肚子,嚷嚷着饿,谢见君正忙着将豆腐切块,闻声夹起一块嫩白豆腐,蘸了点韭花酱喂给他,“行了,小馋猫,这一会儿好该吃不下饭了。”
满崽原就是嘴馋而已,现下如了愿,心满意足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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