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地出来了,今晚有几首咏月诗惊才绝艳,整个游船上处处有人抄写低吟,一张素白笺纸被放到了杨岢身旁的桌上,然而他却半点要拿起来看的意思都没有。
他只是看向身边坐着一边品酒一边皱眉的顾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我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就不能来诗会看看?”
杨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之前那么多诗会我也没见你来过啊。”
“大概我今晚确实无聊了点,”顾怀耸了耸肩,“想来见识见识,又没请帖,只能蹭蹭你的。”
他朝着高台上高冠古衣的杨溥示意了一下:“你爹今晚怎么穿这么隆重?”
“他是今晚诗会主评...”
“这样啊...你不来两首给你爹长长脸?”
“你这不说笑么,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我确实是开个玩笑...”
两人相识也有段时日了,虽说一开始起源于买诗卖诗,还闹了亲爹上门讨说法的误会,但杨岢是心宽体胖的性子,两人相处得倒还算不错,不过后来顾怀和小侍女喊出的那句干爹和老爷,导致稀里糊涂地就到了今天这种说亲近也亲近,说不熟那也是真不熟的奇怪关系。
顾怀和杨岢轻声交谈着,像这样的三两闲聊在诗会上很常见,不过旁人多半是在议论诗词,比如顾怀他们身边那桌,就对着刚刚新鲜出炉的一首好诗指指点点,赞美之词溢于言表,听得杨岢满脸的尴尬。
他心想要是你们知道写出让我扬名江南那几首词的人就坐在这儿,也不知道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闲谈间中央的高台传出些哗然声,顾怀转头看过去,一位戴着学士头巾做士子打扮的年轻公子在高台下方腼腆地笑着,偏偏故作平静的脸庞上又满是红光,周围的人一片拱手道喜声。
细细一听才知道是写了一首咏月诗,得了几位主评一致评上佳,又得众人唱和,算是今晚目前为止最出风头的人,身旁的杨岢看向那边,脸上的表情微不可见的一凛。
“怎么,和他不对付?”顾怀问道。
“倒也不是不对付...”杨岢扭捏着开口,“他是苏州城比较出名的士子,也是这几个月说我那...你那几首词名不符实最起劲的人。”
“这么狂?”
顾怀怔了怔,说杨岢抄诗他还能理解,说那几首词名不符实?谁给这厮的勇气?
他想了想,突然开口: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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