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麻烦的还是他的课这些日子天天爆满,一大堆对科学算学毫无兴趣的士子坐在下面看他的目光充满各种意味。
烦不胜烦。
不过也有好的衍生影响,比如之前国子监内质疑他连科举都没考过的声音小了很多,能写出这样的诗词,才学肯定是没得说的,还有他在苏州那几份诗词原帖不知怎么流到了京城,上面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瘦金体一类的字体,着实在京城引起了一股风潮。
听说都有人在高价收字帖了,那价钱听得顾怀自己都想赶紧写几份拿出去卖...这么一想至少日后还多了条来钱的路子。
还有就是眼前的温茹了...文艺少女这些时日没少往顾怀的房间跑,熟稔起来后就变成了眼前这个慵懒模样。
“顾怀,这个字体是你创的吗?”
“不是,前人所创,叫瘦金体,取笔迹瘦劲,宛若金石之意。”
“骗人,我都没听过,”温茹皱了皱小鼻子,“我还特意去找爹爹要了《注字集选》,里面根本就没有。”
“那是个冬天,有个老道士路过我家门口...”
“大骗子!”
安静了一会儿,叽叽喳喳黄鹂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顾怀顾怀,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
“昨天国子监里有人说你抄诗诶,我气不过上去和他理论,最后他红着脸跑了,这些人都好可恶!不过谁让你总和他们说那些诗词不是你写的,不要这么谦虚嘛。”
“...”
“还有还有,上次你在课上说的那个实验,我找爹爹要了一块琉璃,原来光真的是七彩的诶,你是怎么发现的?”
“...”
看着低头奋笔疾书一直沉默的书生,温茹放下诗集,托着小下巴,目光一闪一闪:
“顾怀,你真的打断了那位小阁老的腿吗?”
在宣纸上书写的笔停了下来,顾怀看着身子前倾眼里全是好奇的少女,叹了口气。
这丫头真的好烦。
......
东宫。
名贵的砚台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飞溅,划伤了躬身守在一旁的宦官的脸,但他却一动都不敢动,甚至连抬头看一眼太子的勇气都没有。
谁都知道太子在外以仁厚出名...但回了东宫,有些伪装自然就卸了下来。
“独夫,独夫!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到底要把孤玩弄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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