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地朝着对面让开道路的军士道谢,温茹提着食盒,踩着温润的灰石青砖,走上了京城的城墙。
罡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她伸手挽了挽,和正在与几位熟人闲谈的父亲说了几句话,在温言有些诧异又无奈的目光里退后几步,小心地在不断有甲士巡逻的城墙上寻找起那道熟悉的身影来。
但很可惜的是她并没有看见那个人,于是只能出示了临时的腰牌,请一位军士带路,这才看到了穿着一身铠甲,正站在城墙边上远眺的顾怀。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呼吸停滞了一下,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过顾怀的这个样子。
不管是在国子监见到他的第一面,还是后来偶尔去听他上课,和他聊天,一起走在国子监的花径上,顾怀一直都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模样。
他会写出绝顶的诗词,会写好看的瘦金体,懂很多平常人不懂的东西,有时候风趣又幽默。
可现在的他被一群亲卫环绕着,两个高大魁梧的汉子守在他的身边,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身后的披风轻轻涌动,他看着城墙远处的黑暗沉默着,那挺直的背上好像背负着很沉重很沉重的东西。
有个高大的魁梧汉子看了过来:“你是谁?”
温茹被这声音打断了思绪,她提着食盒被吓一跳的样子像极了受惊的小白兔,还好顾怀看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睛恍惚了一下,替她解了围。
“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顿了顿,又说道:“不对,应该是你怎么能来这里?我记得我下过军令,夜间除了士卒谁都不许上城墙。”
“是我爹他们啦,”温茹小心地说道,“城里有好多富商勋戚想尽一份力,担心守城将士吃不饱穿不暖,这才向陛下请了旨意来慰问...我也就跟着来了。”
顾怀听得直皱眉头:“这是作秀的时候么?辽人现在攻城怎么办?老三!”
魏老三猛地上前一步,和温茹娇小的身材比起来他像是个铁塔。
“带人过去,把他们请下城墙,告诉他们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顾怀说道,“记得礼貌一点别动粗。”
“是!”
魏老三带着人转身大踏步去了,顾怀看了看略显不安的温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食盒:“给谁送饭?”
温茹的脸一下子红起来:“是我自己做的,听我爹说你这些天应该会一直守城,我就想你应该没好好吃饭--你要不要尝尝?”
“好啊,”顾怀倒是很坦然,“这里没桌子,坐地上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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