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跑到街道上,对着自己的同袍以及那些官吏,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喊道:
“朝廷不能就这么抛弃俺们啊!太祖那年头,就给俺们定的是军户,世世代代,不更不易,怎么朝廷突然就改了章程,要把俺们赶出去呢?俺虽然年老,可再有一年,小的就可以退了让儿子接班的啊,要不然...要不然俺提前走也行,俺那儿子身强体壮,他能打仗的啊!”
这一番话引起了许多老兵的共鸣,他们也在街头纷纷叫起屈来,好些不知原委的行人驻足观看,还以为他们受了天大的委屈,而这一路许多不厌其烦一遍遍解释、安抚平息他们情绪的官吏也有些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怎么敢当街闹事。
一个小吏心头无名火起,把脸一板站了出来,沉声斥道:“喊什么喊什么?以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又不是没给你们退伍的补贴,改成民户也能拿到按人头分下的田地,日子过不下去了?有什么好闹的?你们就是图那份除了屯田外保底的军饷,不愿意自己种地,就想着雇人帮忙!”
“哼!你们这些刁顽,一把年纪了,之前在军中,就只管敷衍了事,做事不肯勤勉,让辽人在河北耀武扬威,若非如此,河北幕府怎么会下决心军户改制,叫你们自谋生路?”
他又转向默默站在一旁的唐杰等老兵,不屑开口:“看看你们的德性!老的老,残的残,打仗?你们还能打仗吗?靖北伯爷经略河北,好不容易把辽人赶跑了,可辽人又没死绝,接下来还得打,靠你们这些废物,能成么?不把你们清出去,怎么空出兵额招募青壮勇士?一群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又不是让你们去死,改成民户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敢叽叽歪歪违抗军令,老子砍你们的头!”
这一番话落下,原本还只是沉默的老兵们顿时就怒了,他们本就对前路一片茫然,如今又被小吏出言侮辱,登时激愤难平,前些日子在黄河边上受了伤,有些微瘸的唐杰愤怒冲上前,刺啦一声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纵横交错的伤疤,哆嗦着道:
“大人!你说小人是废物?小人十八岁当兵,在这打了四十多年仗啦!和辽人拼命眼睛都不眨,俺这些伤疤,都是为朝廷拼出来的!现在大人说俺是废物,成啊,俺一辈子没抗过命,今儿个就要抗抗您这军令,你杀我的头吧,你杀!”
唐杰扯着胸襟把头递过去,小吏登时有些恼了,一把推开他的头,骂道:“混账东西,你跟老子耍无赖?来人,把他给老子绑起来,在太阳底下抽四十鞭!”
这下算是彻底闹大了,几个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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