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说道,“读书人就这毛病,虚伪,凡事都想躲在别人后面捡现成的,那个蠢货还以为真能收服你为他所用,结果你只是害怕他那个当蜀王的爹。”
“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青衫文士沉默片刻,嘴角微嘲:“我没考中科举,更没当官--所以我不算是什么正宗的读书人。”
“但你却是能胜天半子的棋手,这天底下有谁比你更会布局么?”
“虽然你已经尽力做出一副诚恳的模样了,”青衫文士顿了顿,“但这些捧人的话听起来真的很恶心,你就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李修筠笑了笑,没有继续接下去,他和青衫文士继续并肩在街道上走着,像是一对已经认识多年的老友。
“那些人都处理干净了么?”过了许久,李修筠突然问道。
“我早就说过了,试图半途截杀,是最蠢的做法,”青衫文士毫不客气地斥道,“他是打过许多硬仗的,不是什么坐享其成的二世祖,那些原本用来做脏活的亡命徒,这一次全部都得清理掉,这是很大的浪费。”
“我那时候确实慌了,”李修筠说,“因为我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巧--碰巧是最不能出错的一段时间。”
“所以你就让他去见蜀王?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蠢货做的,包括那场袭杀,然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青衫文士说道,“这样无论事情出什么样的意外,都只会是朝廷钦差和蜀王次子之间的博弈,你这个真正挑起蜀地乱局,并且准备这么多年的幕后黑手就能雀占鸠巢,渔翁得利,旱涝保收?”
李修筠笑了笑:“为什么不行呢?”
青衫文士沉默了很久,才继续说道:“我十九岁出蜀,本来以为等待着我的是大好天地,史书留名,可谁知道那一年的主考官,偏偏是张怀仁。”
“那一年我就本应高中的,听说其他的考官都对我的文章赞不绝口,可随着张怀仁一笔勾完,从那之后我便再没了机会,”他说,“但偏偏也是因为没有高中的原因,所以我走遍了大半个魏国,甚至还去了辽国游历,在这个过程里我见过很多人,其中有一些和刚才的你一模一样。”
“哪里一样?”
“都觉得其他人不过是棋盘上的些许添料,都以为自己才会是最后的赢家,”青衫文士负手轻声道,“但现实是,最后他们往往才是输得最惨的那一方--因为有了退路,才会失去孤注一掷的勇气。”
李修筠停下脚步,和他对视。
许久许久以后,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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