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会管你在成都做了些什么,而是会选择把他该做的事做完,再来找你算账,如果我是你,就该求一下老天爷那些蛮子能把他拖在边地,不然你现在笑得有多开心,到时候哭得就有多惨。”
这些话听起来未免太过危言耸听,甚至有些像是很冷的笑话,但李修筠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从在京城他认识这个青衫文士开始,就知道他最强的不是谋划,不是兵略,而是观人以识人心。
他既然说了那个人会这么选,那么那个人就一定会这么选。
“那么,该加快一点进度了,”李修筠说,“哄了那个蠢货这么久,也该用蜀王府最后的名声和他的一条命来把路铺好,我虽然没有胆子也没有能力能带兵出成都去捅顾怀的后腰,那些成都的文武也不可能同意这么做,但我起码可以让边地彻底变成一座没有援军没有补给的孤岛。”
青衫文士喝尽残茶,站起身子走了出去,而他转身的动作,也刚好让李修筠没有看到他眼底的那一丝鄙夷。
......
战火硝烟在雅州各县同时燃起,断粮的消息眼下还没有在朝廷的三路大军中传开,顾怀的行辕居于后方县衙指挥,随着三路大军的前行,那些曾经被都掌蛮攻占如今已经再不见一个魏人百姓的失地纷纷被收了回来。
与此同时一队队士卒也从边地各处汇聚过来,在帅帐的军令下各自开拔,离开后方奔赴战场,得到了兵力补充的三路大军顿时气势更盛,三位在顾怀帐下听命的参将从戎县、芒口、李子关继续进攻,无数支偏师散落在这片崎岖不平的大地上,从各个方向与同样分散的都掌蛮人血战。
没办法,地形决定了这个地方不可能出现河北那样几万规模的大军列阵厮杀,将略逊都掌蛮人一筹的朝廷兵力分散出去,经由帅帐的居中策应调度化整为零才是正确的作战方式,顾怀虽然对此地不熟悉,但他帐下有数位边地将领与官吏组成的参谋团,只要不刚愎自用,就不太会犯什么大错乃至于在正面一败涂地。
所以这仗顾怀越大越觉得是在菜鸡互啄,跟河北那种集国运于一身的大战简直没法比,朝廷兵力不足粮草已断,不熟悉山地作战也没法把火炮拖进来,可都掌蛮也没找到哪儿去,老弱病残混杂组成的大军,几个部族合兵令出多门,大多数都掌蛮人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战略目标只知道抢,刀斧加身了还惦记着这次抢到的东西没能送回去...
要不是这片地域山林实在太多,可供偷袭运兵转移的羊肠小道遍布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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