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会变得很严肃冷厉,再加上他现在位高权重,整个大魏都没几个人该抬头跟他说话,换做其他人敢在他开会的时候来这么一手,他不翻脸才怪。
然而对这位喜欢拿他开涮的徐师爷,顾怀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容忍,压根就没提过这事,赐衣赏银依然还是往徐缙那儿送,平日里也压根不管他。
而这份宽容也给他带来了回报,在度过刚带徐缙回到钱塘无所事事的一段日子后,徐缙开始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他的文笔极好,切中要点,顾怀的一切往来公文全部被他包办,以往顾怀送往京城的汇报文书和下给官吏武将的公文都很口语化,但自从由徐缙代笔后,简直堪称妙笔生花。
一些在江南改革中不太合理的政策,也被徐缙用敏锐的眼光挑出来,然后在还没有滋生祸患前得到改正,比如那个蚕桑农场的政策,徐缙就毫不留情面地驳斥为愚蠢至极,这除了会让土地兼并的主角从地主豪绅变成从官员手中倒一手外没有任何好处,农夫的日子只会更难过,更好的解决办法是由官府出面由关中运粮,让产量不均衡的两地得到平衡。
从这也能看出来,徐缙到了钱塘后并不是贪图享受无所事事,他看起来实在闲逛实则是想从更高的角度了解当下的江南,他去了船厂看过如今的海船,到了工坊看到了产量和效益,进了军营知道了如今重组的海军的战斗力,清晰的规划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渐渐定型。
所以对局势影响最大的还不是他对政务的改革,而是在某一天他和顾怀关于这场倭患的谈话。
“先定大局,谋而后动。”
顾怀和徐缙在码头吹着海风,徐缙如此说道。
“既然侯爷有意以攻心止倭患,以倭国内乱绝倭寇后路,那么就绝不能轻易出击,一城一池的得失不值得拼命,获取胜利的关键,侯爷需要在意的人,只有一个。”
顾怀点头:“源义满。”
“是的,”徐缙赞同道,“我这些时日特意去找到一些了解倭国情况的人,这场倭患与其说是起源自沈浪的胡作非为,不如说是源义满的政治需求--他想要逼天皇禅位,又无法在短时间内清扫其他诸侯,将倭国内部的矛盾转移为对大魏的袭掠是一种必然。”
拨开迷雾,所谓的外交事故,所谓的举国为寇,其实都只源于一个人的野心,这数万倭寇真的都想来大魏沿海抢一把么?并不是,由于贸易路线的开辟,其实大部分倭人都清楚硬抢远不如做生意来得稳妥,这一切的原因,都只是因为源义满而已。
顾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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