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耸立。
镂空的雕花早就在日复一日的风吹雨淋中变得锈迹斑斑。
苍白的指尖拂过锈迹,指腹沾上尘埃般的红色,随后在指骨上所缠绕的绷带上留下轻烟一样的痕迹——是她不经意地推开门走进去了。
就如同帽檐下那双眼睛一样,目光如烟云飘过,混合着草根的泥土在她白色的板鞋下发出轻微的响声。
风自花房的另一个出口穿堂而来,卷着未清理的腐朽枯叶,让空气的味道从这一刹那开始变得混乱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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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X.夏
活到十四岁,我从未喜欢过任何季节,但我也从未讨厌过任何季节。
可在南港的这个夏天,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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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早已腐朽残缺的夏蝉在她鞋边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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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X.秋
如果想要得到也算是一种思念的话。
那我还真是迫切的思念着孤儿院那颗苹果树。
秋天的第一颗苹果会自己掉进我的嘴里。
我在这里折磨所有人给我找到无数种好吃的苹果然后判断所有苹果都不如花盒的苹果好吃。
可其实花盒的那棵苹果树根本结不出合格的苹果,要在那棵树上找到又甜又水分充足的苹果简直就和刮彩票中大奖的概率差不多。
但不知道为什么,和那时候又酸又涩的苹果比起来,南港的苹果完全难吃到无法下咽。
好吧。
或许我思念的不是苹果,我只是在思念苹果树下花盒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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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鞋暂且在两棵光秃秃的小树边停住了。
少女转过头,漆黑的眼珠里映出树干的模样,又低头看向脚下的泥土。
她似乎在思索什么,又仿佛只是神游天外。
片刻的安静后,她用鞋尖左右扒了扒脚下的泥,几秒后又停下,好像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很滑稽似的,口罩下的嘴唇毫无笑意的勾了勾。
可即便不这样做——即便看不到早已腐烂或发芽的苹果核,她也认得出这是两棵苹果树。
是当年的少女吃过许多个苹果后随手埋进去的。
她并没有想过果核会发芽,能长出苹果树。
但种子这种东西就是如此,只要接触了土壤,就总有生长的机会。
虽然因为环境不够好又无人照看,这两棵树显然十分不健康,和花盒那棵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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