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腕子,就疼得侯三呲起牙花子,跳着脚地凑近求饶:
“康爷,康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饶了小的一回吧,俺是再也不敢啦!”
虽然“康爷”的衣着算不得华丽,那也是一件葛色长衫在身,决不似侯三那样潦倒的灰布破褂子。只是两件衣服的材料、款式、颜色对比,就足以在这个时代里区分他们的身份和地位。
何况侯三的这件破褂子,又是如此污秽不堪?大约自从上了侯三的身,就从未被扒下来洗过。然而比这件破褂子更让人恶心的,却是侯三身上散发出的一股酸腐馊味,简直令人作呕。
这厮还要靠近了求饶?康老不禁松手避开,皱起了长眉。再挥挥手,想要赶走侯三身上掩过来的气味,终于发现徒劳。“直娘贼,侯三害的这条臭辫子,最少三十年没洗过吧?”
“康翁啊,您说何家与这些匪人,怎会闹到这等地步?嗯嗯,他们究竟又是怎么结怨的?康翁一直在家乡照应,应该有点数吧?兄弟却刚从南直隶赶回来,摸不清头绪呢。”
又一个敞亮声音凑过来,五短三粗的身板上,架着一颗四四方方的柿饼脸,十分红润。脸上的络腮胡须很不讲究地散开,一双小眼埋在脸颊的横肉里,总是挂着似笑非笑的深意。
单看这人衣着,也不过一身粗布的米白色大褂,配了条藏青色裤子,足蹬千层底的皂色布鞋,腰上蓝布褡裢上,还别着一杆老长的烟枪。
在夏口镇这等豪横地面上,似他这样打扮的人,平日里没有一万,也不会少了七八千,非常普通呢!但是侯三却知道,这位马老爷,那可当真是咱夏口镇上的马王爷!
要说如今这夏口镇的码头、船行,就被他马家占了七成不止。任谁想在镇里做成海上生意,那都绕不开他马王爷松口的!
甚至侯三还听说,马家不但在码头上豪横,就连西北的山沟里,也都藏着不少跟脚。想到这里,侯三的心中就是一突!今日祸害何家的匪人,行事的狠辣样子却与他马王爷十分相似呐?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自己嘴巴上缺少把门的栅栏,什么时候说了梦话,或者醉后发飙了胡乱言语,可就惹下杀身之祸啦!
侯三赶紧退后几步,生怕自己的存在,污了这位马王爷的眼睛。
侯三只是个泼皮无赖子,平素里欺负一下四乡进城的外地“侉子、髦子”们,或者捣捣糨糊,敲敲竹杠,都算不得什么大事情。但在夏口镇的老爷们眼里,他侯三却连坨“屎”都算不上!
不过夏口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