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淹没的田地,可不要太多啊?
可怜他一个粗豪汉子,就能哭得那样委屈抽搐,由不得阿什那不去安慰他。
按说呢,海潮淹了百姓田地,他这个父母官就该组织百姓抢修海堤才对。然而县里没有富余的钱粮,县老爷又拿啥去修筑海堤啊?
可是海堤没有修起来,相家的田地就要继续被海潮淹没,年年颗粒无收,他相家又拿啥出来冲抵县老爷新增的税赋?
阿什那再怎么不信这些一面之词,他也不敢把这种事上报州府弄僵了。
话说自打朝廷立国时候,太祖皇帝爷就曾明白下旨说过:“永不加赋!”
这话传到如今,就是一句屁话!朝廷官员上任哪里不会祸害当地百姓?他们日夜贪腐的民脂民膏,难道不都是用了税赋的名义?
但这事,必须要在朝廷正经税赋外的“火耗”,或者“虫吃鼠咬”上做文章。真敢放到明面上胡乱加赋,随便被哪个御史具本参奏一下,就足以把你这个“残民之贼”摘掉顶戴花翎去!
朝廷的官儿,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当。当然也绝不像阿什那感受的这么难,谁叫你生得丑呢?
沈家的老爷子沈培云,也会追着县老爷讨要民间教化的经费。无他,咱们夏口镇的娃子们识字率实在太低了,到如今才勉强过了三成六。
或说在县老爷任上,怎么也要提高到四成吧?这可是“教化之功”呢,难道县老爷就不想要了?
阿什那也只好面色凝重,频频点头:“确是本官不查民情,镇上还有六七成的娃子识不得字!或说咱们县里的学喻呢?这都是学喻失职啊!快传了学喻过来说话。”
这时的沈培云就会再次躬身而起,一本正经地献上夏口镇的官学账册。“县长老爷请过目,这县学里的先生们,西俸都已拖欠半年有余。老朽这个学喻,当真做不下去喽!”
呕啊?!阿什那的心中,早已十几万头草泥马飞奔而去。什么叫娃子识字才勉强了三成六?咱们旗人家里,识字的娃儿连一成都不到,也没见他们死了老子娘一样地哭丧过来!
再说了,没钱了你们还在这里大吃大喝作甚?你说这喝酒、唱戏、品茶、风花雪月的,哪样不是花钱事情?这可都是民脂、民膏呐!
然而,人家这些吃喝玩乐,却都是为了招待您这位县老爷!你好意思伸出手,去打人家凑过来的笑脸吗?然后马家就会借着酒意拍案而起,抱怨海上不太平!
“县老爷明鉴,小老儿就是在镇子码头上出苦力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