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像画上的一动不动。
我知必是天聋地哑来了,便跪下。当我抬头,果见他俩站在不远处。一样的高矮,梳一样的羊角辫儿,穿一样的皂靴。一著青衣,一著白衣,就这点不同。
天聋地哑师尊,我说,牙齿打抖。著青衣的笑了,比划手势,白衣也笑。什么师尊,你叫得古怪。白衣说,我叫天聋,他叫地哑。你起来。
忽压过来一片墨黑的云影,抬头看,是群凤头青雀:咣咣,叫尊者!叫尊者!我便站起,头低着叫:天聋地哑尊者!
青雀叫:咣咣,头抬起!我不敢违拗。我的脸白了红,红了白。我瞥见光秃的溪岸,刹那间开满蔷薇。雪精,天聋说,你用花铺一张床。我只得去做。
这群青雀纷纷衔来花朵,我累得手酥脚软才铺好了这张床,一点不知道这张用蔷薇花铺的床有何用。
白衣童子又说话了,当然只有他说话:雪精,你可把外衣都脱了。青雀咣咣叫:雪精雪精,天聋地哑说,他们想看你的冰肌雪肤!
我抖得像风中的一片树叶,恨不得马上化进泥土去了,我身体真的是冰肌雪肤才好!我哀求说我若露出身体便会融化。我这样说,自己也不知是真是假,我看着初升的日头,希望太阳能救我。
青衣童子打着手势。青雀们传他的旨意:咣咣,让那日蚀!让那日蚀!太阳果真变成墨点,但不知何故,谷里还很明亮。哈哈,你化不了!二童子笑得地都在抖。
我还是不脱衣裳。我想我会死了,他们能叫举国的人去死,只要一挥衣袖。我看见地哑胀红了脸,打着手势,青雀咣咣叫:雪精,你不过就是一匹白骡子!
我哇一声哭了,把我变白骡子嘛!我去拉车,也比化成了水好!
青雀用各种姿势飞,做翻译。你不会化,你看日蚀之后,水都结了冰。天聋说。
我留神看溪水结冰没有,没注意我身体一下光裸了,我手足无措,浑身发烫,我的脖子,我的脸,一定好红。青雀喋聒不已:白雪红梅!白雪红梅!
突然间,青雀七嘴八舌:她在化!让她化,化成一枝花!瘦成一枝花!
二尊二尊,你们法术不灵啦!恐怕只有这群青雀,才敢取笑天聋地哑。
羞辱中我瞥一眼二尊,求他俩开恩。他俩都张着嘴,两眼放光。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己这副傻模样!可天聋地哑怎么会变傻?
这时响起难解的对话,天聋地哑和聒噪的青雀,当翻译——好厉害,这小妮子与那兽蛋儿,挽的这个七宝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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