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二伯妈在柜台侧面的方桌边坐着说话。
“我一路都听见在敲锣打鼓,放鞭炮。”
“欢天喜地嘛,未必搞得哭兮奶呆?”夏茹在丈夫面前也未必会这样说。
便说前几日县上私营煤矿、纸厂庆祝公私合营都没有打腰鼓,一路上喊口号,队伍没精打采的,所以才请的腰鼓队。
冷骏笑道:“何叔和县腰鼓队的关系很好。”
“你也晓得?”
“听四妹说的,她说县上成立腰鼓队,是从隆鑫绸缎庄买的做服装用的绸料,买得很便宜。当时封婶还没有去腰鼓队,封婶参加之后,腰鼓队越来越红火,连省外都请去打……”
“因此服装要好多套,面料都找隆鑫绸缎庄买。而且腰鼓队的人自己买布也爱去鑫绸缎庄买,你说关系熟不熟?
“欸,四妹没跟你讲何一休卖给腰鼓队的布,卖便宜了,何太太跟何一休赌气?”
“没听她说过这些。我晓得隆鑫绸缎庄原是何婶父亲贺家的二百年老店,顺康雍乾嘉,道咸同光宣,乾隆年间就有了。传到何婶父亲贺爷爷手上,何叔叔早先也不知在哪里跑江湖。
“贺爷爷看上何叔聪明能干,加上古文学好,会吟诗写对,贺爷爷也有这方面爱好,便把他招为了赘婿。”
夏茹笑了:“所以,其实何太太才是店老板。”
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何太太对公私合营心头很那个,上月政府专门开资本家和私营店主家属会,她想不通,会上都在揩眼睛水。我怕她出事,开完会,我还去绸缎庄坐了会。”
“呃?”
“小气包子!这几年为了店里各方面的应酬,她也经常跟何一休吵,说花多了。只有封李氏不同,凡是店里进了好看的绸缎,何太太都要送一截给封李氏。
“其实封李氏根本也穿不出去,四妹可以穿,但也没见穿过。
“她顶多就是想起拿出来看,摆一床都是,披在身上,照着镜子前头后头比,好像这样也就算穿也穿了,戴也戴了。”
冷骏笑:“你看见的?”
“莫说,硬还让我碰到过一次,摆一床的东西,对我她放心。
“既有何一休和封李氏这层关系,你二伯还担心政府拿架子不接申请,还要考验个一两月,因为酒业协会和煤炭窑的申请都还在一直考验。”
冷骏耸着鼻头——这倒不是在嗅什么而是不满和厌恶:“原来事情还复杂,又要号召,申请了又还要拿架子,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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