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后顿了顿后,接着问:
“那么,他去哪了?”
归魂雀回报道:“大概是在北姚江北岸潜藏,无常鹰和催命鸦动身去追了。”
“好,你先退下吧。”
归魂雀随话音一掠而出,消失得无影无踪。
穿惯绣凤袍服的女子头颅微垂,那人的画像映入到眼帘里,这是他待在宫里的那些日子,她命人暗中画下的,纸上之人脸庞略显颓丧,那双眼睛烁着犹豫的光,正因这副几乎认命的姿态,才让安后放下了最后的戒备。
这最后环节,许是出于那似是而非的亲情,她相信了他。
但他辜负了。
笑鹈鹕的死,不轻也不重,就像一根不致命的刺,扎入到手心间。
昨日他杀了笑鹈鹕,那么明日,会不会就杀她?
意识到这件事,安后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相反,她笑了,像是在嘲弄,又像是取笑。
笑过之后,安后摩梭了下画纸,起初温柔,但摸到画中人物胸腔时,猛一用力。
画纸撕裂了开来,画中之人也撕裂开来。
而书案之上,还有许多类似的画,那都是她命人画的,每一张都是他。
“我对你够好了,你还是逃了。”
她面无表情,指尖拂过佛经,正是那本《妙色王因缘经》,喃喃道: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佛经的言语回荡在耳畔,安后想到一众喜鹊阁座主追杀着他,这一刻心中却并无念想。
她不想让他再活下去了。
她之前倒是怎么了,竟待他如此宽容,屡屡让步,到头来,又得着什么?
得知他这般决绝,安后终于惊叹于,她竟有过以母子相待的幻想……
一时之间,曾动摇内心的疼爱和怜意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寻不到蛛丝马迹。
他就这样走了,离她远去,安后遍寻内心,再也寻不到为他让步的理由。
“事已发生,所谓过去的都已过去,但恨…留了下来,”她捻起画幅,将之丢入到取暖的火盆里,“我曾与你说过这话,不知你明不明白话间的真意。”
火烬灰飞,画中的面容散去,她脸上扑朔火光,忽明忽暗。
杀了他吧,
断去一切杂念,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似是佛经的言语抑制住了过去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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