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为之默然,他站在闵宁的对面,手中虽是树枝,心里却早已拔剑相向。
若彼此并非眷侣,舍了树枝,便将刀剑出鞘,一横一竖,分出高下生死,
他的指尖无意间刮过剑鞘,
如果是真刀真剑的话,到底谁生谁死才是?
“那么闵月池,你又怎么想呢?”陈易问道。
闵宁沉吟片刻,像是在绞尽脑汁地思索。
她会给出个什么答案呢?陈易不知道,他只知道她无论如何解释,自己总能寻到理由反驳。
半晌后,她抬头一笑道:
“我什么都没想过,怪我书得不多。”
陈易怔了一怔。显然没想过闵宁会这般回答,直截了当。
闵宁几乎从无犹豫,她的心仍在那里,不会离远而去,也正因如此,她历经江湖浩瀚,万水千山,也绝不会离他而去。
“你说得太高深了。”
闵宁慢慢道:
“还是用剑…问个明白吧。”
话音间,闵宁已抛去树枝,把手放到剑柄上。
她面南而立,一股肃杀之气旋即弥漫开来,洞府遍布剑痕早已陈旧,今日好似要再添新疤,陈易目沉如水,望见她眸中决意,手也不约如同地放到剑柄上。
这是要分个高下了。
真要拔剑相向?陈易眸光暗沉,哪怕明知二人分歧,也明知这不过是场不分生死的比剑,可难免不留下芥蒂。不过,既然她心意已决,那自己何尝不能心意已决?!
方才二人以树枝交手,让陈易意识到闵宁早已今非昔比,若是同境,单以刀剑功夫,自己怕是只是稍占优势,然而陈易已入四品,闵宁却堪堪五品六品间,二人高下早在之前就问得清楚。
陈易的剑已出鞘三分。
闵宁忽然把手松开,拍了拍陈易肩膀,“调戏下你,你当真啦?”
“………”
陈易直接沉默片刻,他哭笑不得道:
“别乱开玩笑。”
闵宁不满道:“陈尊明,只许你来调戏我么?”
“这倒不是,不过我都已经在想比剑后的事了。”
“哦?说来听听。”
“我已经在想这里四下无人,说不准能春宵一刻。”陈易伸手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子。
闵宁拍开他的手,嗤笑道:“尿性!”
陈易眨了眨眼睛。
瞧她说的,这怎么能叫“尿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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