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的眼角抽了抽,她忘了绘梨衣其实是没有经历过很多事情也没有接受过两性启蒙教育更没有和男孩子谈过恋爱的小白花了,在她的面前说起和路明非相识的另一个女孩子完全起不到任何该起的作用。
“人都会死,被杀就会死,得病也会死,但我向你保证,绘梨衣,在我死掉之前,路明非都不会不要绘梨衣。”路明非写。他以前也做出过类似的承诺,那一次他没能做到,这一次不会了。
绘梨衣表现得很开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小小的尤达大师玩偶把它放在路明非的手心里,这大概是她表达自己喜欢某个人的一种方式,那就是把自己很喜欢的东西分享给那个人。绘梨衣很喜欢她的那些玩偶,因为在那些孤独的日子里,是这些小家伙一直陪伴着她。
路明非看了一眼手掌中小小的尤达大师,居然还穿着粉红色的芭比裙子,反差感巨大,丑丑的,又有点萌萌的,这种东西原本甚至不会被路明非放在手里把玩,可他很郑重地把丑萌丑萌的穿裙子的尤达大师放进了自己的登山包里。
“是穿裙子的绘梨衣,路明非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把绘梨衣放在枕头旁边,就可以想着绘梨衣陪在你的身边。”绘梨衣的眼睛闪闪发光,她的意思显然是让路明非把尤达大师当做她自己,路明非就有些感动起来,他想说尤达大师哪里有绘梨衣漂亮呢,拿光剑的尤达大师还差不多,穿粉红芭比裙子的尤达大师连迪迦手办都不如。
可他没有说,他意识到一件事情。
绘梨衣其实并不喜欢尤达大师,她更喜欢的是轻松熊或者小黄鸭,她不把那些自己更喜欢的玩偶分享给路明非,是因为她把它们当做了路明非的替代,在那些孤独的晚上,小小的女孩蜷缩在白色的天鹅绒棉被里,小黄鸭和轻松熊就靠着枕头伴她入眠,在绘梨衣的想象中每一只小黄鸭每一只轻松熊都长了路明非的脸。
雷克萨斯悄无声息地滑入车流,路明非原本在与绘梨衣对视,此时他的目光缓缓地挪向了这座这座在夜间好像忽然活过来了的城市。很多人都知道东京是一座整饬有序的城市,每个人都像是最精密的齿轮那样运转,车流井然有序,每一辆车都随着信号灯的变换而整齐地停下,人潮则涌过街道沿着各自的轨道分散,信号灯再次变换的时候车流就立刻恢复。让人想起另一个井然有序早就被安排了固定轨道的东西。
那东西是命运。
路明非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出神,他的瞳孔中映出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女孩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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