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就和尸体打交道,不也是苦差事吗。
幸好他是弟弟,没必要把这种问题想太深,于是他好奇道:
“哥,那几个人当真都被分尸了吗?”
陈仵作头也不抬地说:“只有一具是被割了脑袋的,手法相当粗糙。”
说到这里,他在纸上多添了一条推测:有意模糊外伤,疑似用绳子勒杀。
小狱卒怯生生的,拿被子捂住了肚脐,继续问:“那为什么结案这么慢?”
“这四个人都是被砒霜毒死的,但陈监市查遍了县中所有医馆,也没找出谁家近日卖了砒霜。”
陈仵作漫不经心地答道:“三人全尸,一人头身分离,我的猜测是凶手瞧见第四人没死,于是用绳子一类的东西勒杀。对了……你再给我描述一下凶手的身形外貌?”
小狱卒想起这事儿就气,头更疼了:“比我矮一点点,身子瘦瘦的,眼睛……眼睛很像猫儿一类的小畜生。”
“猫儿?”陈仵作指尖夹着毛笔,轻声呢喃,似是想起了什么,笔锋急急下落:
“我明白了!我一开始还在疑惑,为什么凶手明明身上有刀,杀人的方法却是用绳子勒,依你说的外貌这凶手多半是个年轻女子,一开始是不愿见血的……”
“后来她又发现脖子上的勒痕太明显,于是将尸首分离,摆出一副怪模样……”
陈仵作想起自己初次到牢房时看见的场面,笑道:“果然是个孩子。分尸后还故弄玄虚地在墙上画了乱七八糟的符箓,唬得衙门里那些信鬼神的人都以为这是邪灵作祟……幼稚!”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猫叫声。
陈仵作推开门,外面天已经黑了,他东望西望也没看见猫在哪儿。直到他踩住了软绵绵的东西,脚边的喵喵叫越发急促,他才发现黑乎乎的夜色里藏了只黑乎乎的小猫。
他挪开脚,小黑猫凑过来,不急不忙地舔着鱼身上的肉。
黑猫不吉,但着实可爱,陈仵作蹲下身揉了揉猫头,却发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个鸡蛋。
这是补身体的好东西。
他走过去捡起,用袖子擦干净了放进兜里,正要回过头冲屋里的小狱卒喊一句今晚再加个蛋花汤,就见不远处竟然还有一个鸡蛋。
一个,两个,三个……前面还有,他像条咬了饵的鱼,离家门越来越远,走进了屋前的林子里。
足足捡够了十七个鸡蛋,他才在一棵老榕树下停住了脚,石台上有一个小布包,下面压了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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