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怨气冲天,顾影顺理成章成了宣泄的靶子。都是剑桥的博士,哪一个不是少年天才。拉不下脸承认技不如人,就只能在背后编排她,有的骂她根本不懂生物学,靠带资进组才被莫里哀另眼相看,有的骂她不会写论文,都是聂西泽在背后代笔。
爱丽丝若是明晃晃地空降,难免不会步顾影的后尘。但是将她放在顾影手下就不一样了,别人会说,看啊,师母都在给她干活,教授果然最偏爱她。
对这些弯弯绕绕的内里文章,丽然一向很不忿,鼓了鼓脸,问顾影,“刚才她还问我要活儿呢,我不想让她拿到我们的数据。师姐,到底怎么办?”
“你就说我还病着,先由你带她看看实验室,过一两天再说。”
“你还真让她来啊!”
“不然呢?为了逞一时之快,得罪了教授,对我们也没有好处。”顾影想得清楚,淡淡勾唇,“再说,她毕竟是在我手下做事,什么时候能摸到核心数据,都只能听我的。”
丽然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课题都做了多少年了?她才刚来,先从基本功练起吧。”
实验室基本功,无非就是刷试管洗烧杯过管子调仪器,诸如此类的打杂。
丽然心领神会,猛点头,“师姐说的是,仪器那么多,要全部上手的话……怎么也要半年呢。”
顾影思量着,摇了摇头,“她可是院长夫人呢,哪有那么好拿捏。”
*
爱丽丝才被摁在盥洗台旁边洗了几天试管,顾影果然就被莫里哀约见了。
院长办公室在顶楼,顾影上楼时,与爱丽丝在楼梯拐角处擦肩而过。
“Evelyn,你的病总算好了。”爱丽丝春风化雨地一笑,“我才来,许多事不懂,还没来得及向你讨教呢,什么时候有空约个coffee chat?”
她是日英混血,姿态天然带着日本人的谦卑,让人挑不出错来。
莫里哀的前妻是一位雷厉风行的外科医生,物极必反,到老反而娶了一位柔弱恭顺的妻子。
顾影同样微笑以对,“好说,我常在实验室的。”
之后没再说别的,朝她点点头,便往前进了莫里哀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实则更像一个五脏俱全的小型图书馆,两面都是高大的古董书架,一扇窗临着康河,送来清爽的河风。
莫里哀坐在一侧的日式茶案旁边看书,对面坐着一位女士,花白的头发挽着法国髻,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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