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好,也不用做些别的什么。
他从去年冬末开始习惯的清净,在这一刻化作沉重的孤独,就像是置身于万丈深海中,无数海水汹涌挤压而来,占据着他的整个世界。
这种鲜明到极致的情绪冲击,直至换过衣裙后的裴今歌站在他身旁,等待到心生不安伸手拍打他肩膀时,才是把他唤醒。
“出事了?”裴今歌神情凝重问道。
“没。”
顾濯收回视线,看着裴今歌以淡妆修饰的美丽颜容,说道:“只是想到从前些事情,很怀念。”
裴今歌哪里会相信这种说法。
然而片刻沉默后,她没有选择追问下去,随意说道:“走吧。”
两人并肩而行,离开别院,走在鹅卵石堆积出的弯曲小径中,往同在青陵之上的那间寺庙行去,步履缓缓。
冬末的寒意早已过去,天气终日晴朗,山间的花都已被骗得提前盛开。
如今姹紫嫣红开遍,何时得见断井颓桓画面?
顾濯这般想着,听到裴今歌的话。
“有什么该说的话,就说,别藏着。”
“啊?”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把太多筹码压在你的身上,假若你让我血本无归,那我会杀了你的。”
“……好。”
裴今歌说得很认真,找不出别的意思。
顾濯听到的却都是关心。
别院与那座寺庙还是太近,长不过半刻钟的路程,伴随着两人拐过一个寻常转角,寺庙的正门赫然映入眼中。
寺前的广场伫立着一座约莫十丈高的佛塔,平日里常有人手持长香心怀虔诚绕塔而行,再是放香入炉,以求佛祖庇佑。今日是南齐国君前来礼佛,自然没有这等画面——僧人们恭敬地在那张写着天莲二字的横匾前站成两排,面容无不沉重严肃,令围观的人群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南齐国君坐在车辇上,不曾落地一步,而天莲寺的住持就在旁边作陪。
很有意思的是,这位君主明明不愿与庶民踏上同一片土地,偏偏那车辇悬挂的都是纱幕,让人得以隐约窥见其身影轮廓。
无垢僧此刻也在其中。
顾濯看着以鲜花铺地开道的禁卫士兵们,看着在民众目光中缓缓驶入天莲寺里的车辇,说道:“我记得,上届夏祭那年你对他放过狠话?”
裴今歌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说道:“别和我回忆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记得清这种和吃饭没区别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