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登门,不知何事,便把他夫妻让到炕上。
那刘店家见当家的不在,就像大姑娘要婆家——张不开口,只好扯啰些无关言语,支吾了半天,告辞而去。老太太也不明就里,暗暗怀疑。
到了黄昏,万成回家。老太太便言道:“今日好不奇怪!刘家他爸两口子平白无故提着礼心,到咱家,坐了坐,放下礼心就走了,看那脸势,倒像是有事一样。”万成便着了急,道“他不说,你也该问个清楚。往日指他帮了不少忙,正想谢一谢哩!”
言罢,忙吃了饭,就到刘店家这边。那厢里夫妻两个见了他,就像接神仙一般,把万成迎上炕。
朱万成道:“老哥人休要高抬我!你是帮过我的人,有啥话尽管说,能帮的我绝不推托!”
那店家笑呵呵并不搭话,只叫妇人沏了茶,又端上一碟子馍馍,请万成受用。万成纳闷,只得接了茶,半天又道:“你老哥人肚子里装着事哩!为何只是摇闷葫芦?”
刘店家笑道:“我是有事要求你,只怕你不愿意!”万成道:“说的什么话?你是帮过我的人,就算要我身上的肉,割你一块也罢。”刘店家道:“此话当真?”万成道:“一言当九鼎!”
刘店家笑道:“实不相瞒,我夫妻两个有了病哩,就想割别人一块肉,不知有人愿不愿意?”朱万成笑道:“你休要哄我!从未听说有这样的病!”
那店家放下茶碗,叹息一声,道:“不瞒兄弟说,我年轻时争强好胜,欺神灭法,以致命中无后。可怜我两口子辛苦一生,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朱万成听了,就似雨打的蛤蟆,雷击的麻雀,木楞楞呆在那里,一声不吭。
店家又道:“我那妇人日夜盘算此事,时常彻夜不眠。兄弟啊!我有心收留一个养子,只是不知谁家有那多余的儿子。你白日出门做工,麻烦替我打听打听。”
他这里灌耳音,那里朱万成捧着茶碗,聋聋哑哑,就像耳背音失了一般,干瞪眼没声音。
那刘店家又道:“兄弟啊!你看我家,二阴田地多少有几亩,炮窑也有几筒,况且我有手艺在身,出门多少能挣几个。若是哪家娃娃过继给我,就是掉进福窝窝了,有吃不尽的小米细面,穿不完的新衣新鞋,虽不是员外公子,却也是富家哥儿!”
那朱万成老实,无言推托,只是低头装不懂,嗯嗯啊啊,半天,才告辞去了。
回到家,便对老太太说了此事,猜测刘店家言下之意,似乎要收养全节。朱老太闻听,好似雷击脚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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