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身体也走到了尽头。
知道天子大限已到,扶盈请求进宫侍疾,并非她想送这人最后一程,而是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明王守了君父一夜,扶盈劝他去偏殿休息,自己则留在这里继续伺候。
“皇上在昏迷期间,时常唤我姑母名字。”
扶盈主动把话挑破,景隆帝怅然叹息,黯然的目光已无昔日威严,苍凉地望着房顶,“你们几个姐妹里,你与你姑母最相像。”
“可她过于刚烈,没有你识时务。”
景隆帝很多时候在想,自己犯的错就那么不可原谅吗,赵清禾怎就那般执拗。
扶盈神色沉静道:“姑母是刚烈,可倘若她永远不知真相,兴许后半生也会伴君身侧,可有人故意要她知道,阻拦她入府。”
景隆帝眉眼一动,看向扶盈,揣摩着她话意。
“当年姑母在押往王府的路上,意外从下人嘴里得知了姑丈被害的真相,悲愤之下投湖自尽,能在王府当差的人都是受过调教的,嘴巴怎会这么不牢靠,随意就将主子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这话一出,景隆帝无神的眼睛微微一转,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扶盈看了眼身侧的婢女月牙,月牙会意,恭恭敬敬叩首在地。
“皇上可知这丫头是何人?”
景隆帝哪里知道,但听月牙主动道:“回皇上,奴婢父亲名叫李忠,皇上还是亲王时,父亲就在府中当差。”
景隆帝眯了眯双眸,眼露警觉,继续听着对方回禀。
“有一天父亲带着很多钱财兴高采烈回到家,说是荣王妃赏赐给他的,因他完成了王妃交代他办的事。”
“什么事?”景隆帝嘴上这么问,可心里已然猜到了几分。
月牙又一次叩首在地,“不敢欺瞒圣上,皇后娘娘是皇上枕边人,早已探得皇上想要夺取赵清禾的计策,深知赵氏入府后会影响到她地位,于是安排我父亲在押送赵清禾来府的路上假作说漏嘴。”
果真如猜测,景隆帝情绪激动,猛咳了几声,挣扎着想坐起身,被扶盈安抚稍安勿躁。
“皇后与赵清禾数次来往,深知对方脾性,料定了赵清禾得知真相后必定不会顺从,所以拿定了这个主意。”
“我父亲就是因为帮皇后办了这件事得了赏赐,却不想也招来杀身之祸。”
月牙说着眼眶泛红,“父亲得了一大笔赏钱,那些日子乐得找不着北,殊不知灾祸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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