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一曲,我们兄妹几人听罢俱是如醉如痴,是什么曲子来着?”她一脸认真地蹙眉凝思,有些话滚到嘴边,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刻意作出迷惘之色,心底暗叹确实有些不容易。
钟会似乎被她的表情吸引住了,仍然定定的,默不作声。
“广陵散!”卫铄说得斩钉截铁,“一定错不了!我与从叔有幸聆听过的。”
“对,对,正是这一首!”少姝忙连声附和,语带兴奋的模样丝毫不露痕迹。
“哦,看来你们大家与他确实相谈甚欢。广陵散,那可是叔夜先生最为闻名遐迩的曲目,但亦颇多狷介,只有对着意气相投之人,他才愿意献上此曲。” 钟会双眸闪烁着探究,像在执拗地追寻着想要的答案。
(狷介:孤僻高傲,洁身自好。指孤僻高傲,不肯同流合污之人。出自三国·魏·刘劭《人物志上·体别》:“狷介之人,砭清激浊。”《晋书·向秀传》:“以为巢许狷介之士,未达尧心,岂足多慕。”)
少姝脸上露出了陷入回忆的神色:“是啊,那日风清气和,叔夜先生的琴音撼人心魄,山鸣谷应,使人置身于一个仙境之中。只可惜,对话不多,大半皆已淡忘了,唯有那份感动,却是永远铭刻在心的。"
“那么,他有没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他的行程,或是他要去的某个地方?" 钟会的问题似乎越来越聚焦。
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少姝不觉歪过头,闭上眼,像是在用力回想,但很快又睁开来,答案依然很含混:“没有哇,他没提过,或许有……可是我想不起来了。"
“果然如此,”钟会闻听此言,眼中才刚冒出的一丝光芒也湮灭了踪影,随即轻笑一声,难掩失望之色。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询问开鸑鷟泉的水利诸事,少姝也是面不改色地对答如流,似这种不疼不痒的话头持续了好一阵子,钟会才道:“好,那你们忙,我就不搅扰了,上面林子翠色怡人,正好去转一转。”
“钟司隶……他好像极其关心叔夜先生的事哦?” 少姝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虽说她早就明白,如叔夜先生那样惊才艳绝的人物——不管他愿不愿意——一天到晚会有多少人念念不忘,不好说是幸或不幸,但是眼下,就连她也看得出来,钟会对嵇康的关注其实并不简单,尽管他说此行是为着探亲访友,可是少姝反倒生出猜测,似这般千里迢迢万里遥遥地赶来,不会是为着找寻叔夜先生吧?
不想卫铄扑哧笑出声来了:“少姝姐姐无须想得太多,你别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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