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李婆子眼里,却是那么明显。
南无走出去,金狮紧随其后,在凡人看不见的情况下变身为金狮。
南无趴在他背上,下意识又把脸埋在他的毛里:“唔,金狮好暖。”
兽态的金狮不言不语。
半日的功夫,李婆子终于到了地方,可入目她就愣住了。
这是一个荒谷,正值隆冬,四处都是雪压着地皮。
有些树,却也不多,光秃秃的看不出是什么树,都不直,盘枝虬节,张牙舞爪。
天黑压压的,有秃鹫盘旋,时而叫一声。
李婆子放眼看去,挨着山壁的一处不一样,她走近几步就见一支羽箭插在一个骷髅头的眼眶里头,把人头钉在了山壁上。那骷髅头雪白,上头盖着的雪也是雪白,要不是那羽箭剩下没有腐烂的一截木杆,她也不会发现。
由此,才能得见真容。
白雪皑皑之下那些凹凸,也或许不都是石头,或许还有枯骨。
李婆子的血流蜿蜒而下,终于放声鬼哭起来。
要不是这一支羽箭大概是不好拔出来,那她此刻就或许什么也看不见。
这一整个山谷,都是枯骨吧?
南无从金狮背上落下来,轻轻一挥手,那些压着枯骨的雪就像是毛毯一般卷起来,卷到了很远很远。
一整条山谷里,黑褐色的土地上,就是四分五裂的白骨。
间或还有一件两件破败不堪的器具。
战场上,如果本方不能收尸,敌方自然会来把有用的东西都拿走。
匈奴也不富裕,所以别说是铠甲与武器,就是衣裳鞋袜他会被他们全部拿走。
那些坏了的兵器就算是不能用了,也会被拿走,总归是有用的。如今生铁太珍贵了。
所以留下的只有尸骨。
“十七年了,十七年了。”李婆子哭着,看着这些尸骨。
哪里还分得清,哪一个是将军,哪一个是小兵。
他们都混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十七年前,北方边关最后一场大战,朝廷的粮饷跟不上,导致军中哗变。
被匈奴人趁乱攻打,死伤了十万人。
那一战,朝廷惨白,不得不议和,一口气赔了四座城,两位公主,并且赔了匈奴不少东西,才止住兵戈。
死在那一战里的将士们,朝廷不问罪就不错了,他们的埋骨地,已经是敌人的地方,谁管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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