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人群中响起一个苍老而微弱的声音,试探着问:“我这里倒是有一条牵牛绳,你……需要吗?”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却是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者。
老人身量不高,浑身消瘦得只剩皮包骨。他被晒得黝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是上了百年的老树皮。头上稀疏的发丝已经完全苍白了,更显老态龙钟。他背着一个颜色沉闷且脏兮兮的包袱,身边还跟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娃。女娃大约七八岁,怯生生地躲在老者身后,双手紧紧拽着老者缝满针脚的衣角,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交织着好奇与害怕。
两人都是很普通的打扮,甚至还有几分寒酸,与周围干净整洁的香客形成鲜明对比。
老者见众人都盯着他,心中很是忐忑,半晌才低声解释说:“老朽姓韩,乃青州人士,听闻护国寺香火灵验,就带着孙女从青州赶来祈福。”
说到这里,他面露尴尬,默默压低了头,苦笑了一声又说:“年前我那苦命的儿子和儿媳都得病没了,只留下我这个老不死的和一个不经事的女娃娃。”
“为了给儿子儿媳治病,家里其他能换钱的都变卖了,就剩一头养了近十年的牛实在太瘦了没人看得上。”仿佛是想到了伤心事,老者不禁叹了口气感慨道,“牛老了不中用,人老了就更不中用了。不过苟延残喘,虚度光阴罢了。若不是为了我这孙女,老朽也不愿苟活于世,早就去陪妻儿,共享天伦了。”
随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小女娃,目光里既温柔、又无奈,眼眶不知不觉就湿润了。
那女娃娃也十分早慧,竟然也跟着红了眼眶。
老者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湿痕,继续说道:“我们搭了辆牛车,沿着官道一路赶来。岂料从青州到京城途路遥远,牛老了,还没走到一半就倒地不起。无奈之下,老朽只得将牛卖给了牛肉贩子,好说歹说才换取了些许盘缠。又想着那头牛养了近十年,有了感情,便留了一条牵牛绳做念想。”
在场的虽然都各有各的烦心事需要请求佛祖庇佑的,但是听了老人说的话,大家都沉默了。
老者见众人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以为是在嫌弃他的牵牛绳。他小心翼翼往周围打量了一番,最后才看向夏侯纾,继续解释说:“这牵牛绳虽然残旧,可我洗过了,是干净的。若是姑娘不嫌弃,能够用它救下这崖下的男娃,也是老朽一家的造化。”
夏侯纾虽然过着比老者奢侈千倍万倍的清闲日子,却并不嫌弃他的牵牛绳,反而觉得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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