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一半骨灰撒了。
北方的二月份,春寒料峭,北风呼呼,看着被风吹散的骨灰,夏侯纾感觉肩上的重担总算是放下了。耗了半年时间,她总算是没有辜负曲白师太的期望,替她完成了毕生夙愿。
生不能同衾,死亦同穴。
如果人死后真的有意识,夏侯纾希望曲白师太和裘先生能在另一个世界再续前缘。
回汪家的途中,夏侯纾特意在羌城的北门下了马车,然后登上了城楼,朝着北边远眺而去。
夏侯翊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并未多说半句,只是陪着她,看着远处的层峦叠嶂陷入了沉思。这些年,他曾无数次梦到自己骑着马穿过此地,一路向北,去追寻长兄的足迹。
周缪音全程都充满了疑惑,但却十分有涵养的没有多问,看到夏侯氏兄妹陆续登上了城楼,她也只是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静静地看着。
夏侯纾看着远方沉默了许久,方道:“二哥,当年大哥与父亲前往北原战场的时候,应该也是从这个地方走过去的吧?你说他当初有没有停下来好好看看这个地方呢?他知不知道自己将永远回不来了?”
说到后面,夏侯纾的声音变得跟哽咽起来。
夏侯翊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半晌才说:“纾儿,再给我一些时间吧。”
夏侯纾擦了一把自己的眼眶,又说:“二哥,你知道吗?刚才有一瞬间,我真的很想纵马而去,去看看当年大哥看过的风景。”
“万幸你这一回没有任性。”夏侯翊笑道。
“其实我也不敢去。”夏侯纾突然变得沮丧起来,“我看过地图,也找人打听过了,从羌城出发,到居雁关顶多一天半时间,但是从居雁关出去却不容易。而且徐五哥在居雁关,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你也有心虚的时候呢?”夏侯翊忍不住调侃道,可是看到妹妹一脸的严肃,他又不得不安慰她,“暮山他是个聪明人,迟早会想明白的。”
听了这话,夏侯纾不由得想起了独孤彻之前对她说的话。
他看着她,眼神里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带着几分惊讶、几分失望和几份不甘,问道:“你一向喜欢辜负别人的好意吗?”
以前夏侯纾觉得自己辜负别人的好意理所当然,可是现在,她却无端生出了很多愧疚。
这些年来,她被辜负过,也辜负过别人。人大概只有深刻体会到被辜负的感觉后,才会知道自己当初有多过分。
往事不可追,夏侯纾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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