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完全是另一幅模样。因为自己废了,就把他当成撒气的沙包,每日拳脚相加。如果不是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舒琬怀疑新婚当夜,刘傲仁就会砸烂他的腿。
同样有腿疾的郁恒章,会不会也和刘傲仁一样,将内室当作发泄的对象,对他百般轻贱?
舒琬很怕,到了另一个世界,命运还是会带他走上相同的道路。
郁家的车比舒家的车要宽敞,行驶在路上更稳,舒琬从港口回来的路上有些晕,现在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他看着窗外的街道,高楼越来越少,林木变多,再往窗外看,车已经上了半山。
舒琬越来越不安,未知的前路让他想逃,又不知该逃到哪儿去。
他忍不住开口问:“父亲说要我见长辈,不知府……家里,有什么人在?”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看他,觉得这位小少爷不似传闻里说得那样嚣张跋扈,他回道:“是夫人想见您,前面就到了。”
“夫人?”舒琬想了想,“是……他的母亲吗?”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尊称郁恒章,只好含糊地问,好在司机理解了他的意思:“对,是郁总的母亲。”
舒琬闻言更紧张,关于婆婆的记忆,他能想到的只有刘母罚他跪祠堂。
最长的一次他跪了两天一夜,差点儿把膝盖废掉。
如司机所说,他们很快到了郁家,传统中式庭院的装修风格让舒琬彻底回想起在刘府的生活,积攒了一路的不安被推倒顶点。
车停在偏门,一位妇人站在廊下,看打扮不像是郁夫人,舒琬猜她可能是佣人。他微微颔首向对方打了招呼,妇人道:“行李就放在这儿吧,一会儿我拿去客房,先去见太太。”
舒琬只好跟着她穿过一段连廊,走到主屋后的一个小偏厅。
紧闭的木窗验证了舒琬不好的猜想。
檀香飘渺,郁家祠堂内,一袭亚麻禅服的郁夫人跪坐在蒲团上,听到声音,回过头,淡淡看向舒琬:“来了。”
舒琬膝盖一软,差点儿直接跪下。
“夫人。”他垂下眼,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努力让自己不要失态。
余光看到郁夫人被扶了起来,舒琬立马很懂规矩地上前取过供案上的毛巾净手,取了三支香,自觉地跪在蒲团前敬拜。
郁夫人的身影顿了顿,却也没多说什么。她摆摆手让阿姨去忙,坐在祠堂旁的八仙桌前,呷了口茶,看着舒琬一举一动恭敬地给郁家祖宗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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