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牢牢摁在了原地。
糟糕了。
他只能横起长剑,甚至来不及用巧劲卸力。
砰!
仿若重锤擂鼓。
狼牙棒带来的千钧巨力便结结实实砸在了剑身上,在令人牙酸的钢铁哀鸣中,现代金属锻造的剑身骤然弯曲,并狠狠撞在道士左臂。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中,李长安轻飘飘飞起。
这一瞬间。
道士甚至没来得及感受到痛楚,只是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根羽毛、一丝柳絮,被人轻轻一挥,便飘飘飞起,飞过了刀枪剑戟,飞过了猖兵猖将,飞过了尖牙利爪,然后在感到疼痛的一刹那,又变成了石头、瓦罐,狠狠地掼在了神庙前的石梯上。
然后被惯性裹挟,它就像天真而恶毒的顽童,自个人像它手中可怜的玩偶,被摔打着,被翻滚着,被掀飞,被砸下,最后终于腻味,破破烂烂的被丢弃在登云台旁。
李长安奋力厮杀,想要抵达的登云台旁。
可现在,到是到了,还有什么用了?
他的腿伤了,手折了。方才一番折磨,浑身骨头不知碎了多少。
长剑也被砸弯,便是没弯,他也没有挥剑的力气了。
符箓和法器也早已消耗一空,法力也几近干涸,再没余力去催动神通变化。
便是飞剑……它打着旋儿飞过来,落在了主人身边,像是上了岸的鱼,扑腾了几下,也终究没了动静。
这样一个李长安还能有什么威胁呢?
所以当于枚降下法台,她都没急着去看脚下这个满是泥尘与血污的可怜虫一眼,甚至于,还挥手斥退了几个上来撕咬的猖兵。
她只是望着长街,望着猖群,望着李长安一路厮杀过来的地方。
尸枕狼藉,血流如注。
幽幽叹了口气。
“李道友想必也猜到潇水的真相了吧?”
李长安眸光散乱,恍惚瞪着青空。
“也该猜到老身为何要对你出手。”
李长安偏着头,让破碎的面具从脸上滑落。
由着于枚自说自说、絮絮叨叨。
“……非是老身想要加害于道友,而是这潇水城已是此身仅存之物,不能有半点儿差池,老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道友安心且去,贫道自会……”
于枚的目光终于垂下来,可话语却突兀一顿。
因她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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