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头啊?”
矮个笑他:“怎的?少了你钱么?”
高个汉子道:“这活计钱是不少,可却比做贼还偷偷摸摸。说是未免泄密,不准去勾栏,不许去赌档,连去酒店吃酒也不许,整天缩在宅子里,他奶奶的,俺老二都快发霉啦!”
“闭嘴!发霉自去找大夫,在此放屁作甚?”
花臂汉子听不下去,叉腰便骂。
“忒多废话,叫法师听见,猪狗牛羊你要选一样么?快去点魂!”
高个汉不敢再抱怨,小声嘟嚷着登上最后的马车。
没精打采喊了声:“临湖坊,朱狗生。”
这才掀开车帘。
“咦?怎生是个老货?!”
“某若不老,若何做得你爷爷!”
一只草鞋飞出来,结结实实印在汉子脸盘中间。
…………
李长安跳下马车。
在地上蹭着鞋底鼻血,抬眼四下张望。
四面院墙高筑,刻意与外界隔绝。大院两侧是生活用的厢房,大门对面的房子由砖石垒成,有门无窗,应当作仓库之用。
照理说,孩子们的魂魄应当就藏在仓库之中。
道士目光落过去。
四个汉子守在门前,冲他怒目而视。
领头的花臂行事颇为老道,见李长安身姿矫健,孤身而来也意态从容。他对旁边汉子附耳嘱咐几声。
那汉子点头,对李长安啐了一口,转身进入仓库,并关上了仓门。
花臂这才挤出笑脸,拱手客气:
“我等兄弟在此做点小买卖,却不知哪里得罪过好汉?”
李长安的回答是一纸黄符。
“敕。”
在钱唐讨生活的术士众多,各种恐怖传言也层出不穷,眼瞧着道士兜头便使上符箓,三人冷不丁骇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可一直到黄纸软绵绵落地,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李长安倒也不尴尬,束鬼符没反应,说明他们全是活人,得另费一番手脚。
而对面,花臂汉子一点点收起了脸上笑容。
“哥哥。”旁边高个汉子捂着鼻血,“玄驹拉不动肉身,这厮恐怕是鬼。”
“鬼又如何?做了这行,还见得少么?”
钱唐虽比中原富庶安宁,但也潜藏着不晓得多少来历不明之辈,更兼人鬼杂居,明面的风平浪静下,是更湍急的暗流。在此厮混的渣滓们,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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