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头反倒合适些,面上却淡然:“我倒也无妨,许久不曾活动筋骨,偶尔动手反是舒畅。”
指着何五妹。
“但何院长只是普通人,哪里见过厉鬼半夜摄人的阵仗?”
旁边默默撸猫的何五妹“哎”一声,小声道:“我也是无妨的。”
“是我疏忽了。”闻言,万年公深深叹息,又向何五妹致歉,“我以为约束了孩儿,再尽力招待,便可稍解今夜冒犯。却没顾及娘子是凡人,入此深山鬼境,再是如何,心底也难免惶恐。”
“我稍后便遣铜虎送娘子归家。”
言语中没有让何五妹给他治病的意思。
铜虎也就是刀客,当即嚷嚷起来:“阿爷老说俺们不可小觑他人,如今怎么自个儿先小觑了鬼医娘子的医术?!”
“胡闹!”万年公加重了语气,“我这病药石无用,你难道不知?!”
铜虎闷着声哼哧哧不搭话。
“郎君此言差矣。”
插话的竟是何五妹。
旁人看何五妹,都以为她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纤纤柔柔,说话总是细声细语。但熟悉她的都知道,她内里自有一股刚强坚韧,否则也不能一个人挑起慈幼院的担子。
说她的琴艺、诗词、厨艺、刺绣如何,她或许一笑了之,但言及医术,却意外展现出要强的一面。
“未经诊断,怎能说药石无用?再者说,岂能辜负了铜虎兄弟的一片……”她瞧了眼万年公年轻俊逸的脸蛋,纠结了稍许,“……孝心?”
“是极,是极。”
铜虎赶忙大声应和。
说着,忽一侧耳,喜道:“小七回来啦!”
随即,门外便有欢快的话声。
“阿爷!大兄!俺回来啦?”
一个少年风风火火闯进来,胡乱向周遭见了一礼,抓起桌上茶壶,便往嘴里灌。
手里提着一个眼熟的竹箱。
铜虎抢先叫住他,装模作样问:“可曾惊扰了生人?”
少年丢下茶壶,满不在乎:“大兄不晓得俺的本事?便是窟窿城,也是来去自如,何况区区慈……”
铜虎连忙咳嗽,少年知道失言,赶紧捂住嘴,又嬉笑道:
“俺偷偷‘借’来的。”
铜虎微微颔首赞许,拿过竹箱,送到何五妹面前,再诚恳一揖到底。
何五妹不曾说话,只和场中“人”一起把目光聚向万年公。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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