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舫船挂着彩灯彩绸,甚至金银薄片,唯恐不显眼不奢华,而每艘船上又都载着一队盛装打扮的乐师,而每船乐师必众星拱月簇拥着一位美人。
美人妆容无不精致,身上装扮无不奢靡华丽,只能说红绫紫绡尤嫌朴素,黄金珠玉唯恐粗俗。
她们都是钱唐甚至外地赶来的名技,在船上各显绝艺,招惹来游人沿岸相随,欢呼喝彩。
这场景依稀让李长安回忆起在潇水幻境里酒神祭上的光景。
但钱唐人文雅一些,认为用钱打赏太俗,他们用花。
寻常的用桂、菊、芙蓉、月季等时令鲜花,富贵的用金银宝玉打造的不谢之花。
钱唐诸多河面上,投花纷纷如雨,画舫随潮泛流,满载了鲜花与歌舞、金银与美人。
钱唐人舍得使钱,过节时尤甚。
香饮的生意借势得了个开门红,李长安本来挺高兴,可瞧那一艘艘珠光宝气的画舫过去,再垫了掂手里的钱袋……
“这点东西算个什么?”旁边一老丈很是不屑,“寒碜着哩!”
周围竟无人反驳。
李长安人穷见识少:“我以为人间奢华莫过于此。”
老丈嗤笑一声,神情透着追忆:“在老朽年轻的时候,在春坊河畔住着一位叫做曾玉怜的美人。她歌舞双绝,艳名流传海内,没有人见过她不为之神魂颠倒的。那年中秋,她乘船踏歌作羽衣舞,舞姿蹁跹,好似云端的神女展露仙颜。满城男女争相追随,什么金银编织的芙蓉,血玉雕琢的牡丹,姹紫嫣红投赏不绝。可谁曾想,花枝堆积竟压沉了画舫!”
他揪着胡须嗟叹。
“可怜一代佳人,竟随船葬于一河花流中。”
“喏。”
老丈指示河中一条小船。
今夜每艘画舫后头都缀着这么一条“尾巴”,撑船的或是唇红齿白的英俊少年或是男装打扮的俏丽少女。
老丈解释:
“打那之后,每每技子游街,都会雇上这么一条小船跟着,专门为舫船清理堆积的花束,以防当年故事,有个好听的名堂,叫做‘理花郎’。
闾里有贫民捞取河中杂物为生,几十年下来,还常常捞取得当年坠入河中又被潮水冲散的雕花。这些个烂泥里捞食鱼虾的也沾了光,得了雅名,叫做‘拾花人’。”
李长安点头,他听说过这个故事,不过么,黄尾说那是胡扯。
问其缘由。
答曰:故事里的正主就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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