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原本他那硬的和石头一样的嘴,现在大张着:“妈,什么时候结婚哩?”
李春仙还不了解儿子想什么?她瞥着长河道:“怎么,等不及了?原来叫你去,你不去,现在你倒是催起我来了。”
实际上,李春仙在长河结婚方面的预算超支了。定亲的东西早都送过去,但唐家在结婚当天的细节方面,还需要填充一些真金白银。为着那笔款子,她也在炕头一夜一夜睡不着。
借是不可能借的了,周围四方都借遍了。
现在春仙略略有些后悔不应该谈唐彩霞这样一门兄弟太多的亲事——那几个汉子不是好惹的,所以他们的主动权更大。
长河又来问:“妈,什么时候结婚哩?”
春仙把头偏过去。她倒是想把困难讲给儿子听,可儿子万一一听就又退缩,那就真正坏了事。
长河见春仙不说话,摸索着坐过去,熟练地卷上一直旱烟,默不作声的吸着。
母子两个的烟雾交缠在一起,但互相却一句话也不讲。
终究长河似乎从母亲的表情中读出了缺钱的问题——他太了解母亲。长河开口说:“是不是,结婚短了钱?”
见长河情绪也还比较稳定,春仙也需要个人来开解,只得遮掩着说:“不多,短上二三百。往后稍一稍,六月猪仔下来了,卖掉就有。——只是不晓得先问谁借钱垫上。”
可那时不过刚春二月。
母知子,子知母。
如李春仙所料,长河对彩霞的心,一下子就因为钱的事情冷却下来。他狠狠抽干最后一支烟,道:“算了,我不娶了。”
春仙冷哼一声:“说什么屁话。”
终究,这钱还是癞子媳妇家送了来。春仙握着癞子媳妇家包钱的手绢,喜极而泣。她说:“嫂子,你简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癞子媳妇道:“这是我们福田儿上高中的钱,今年不知能不能考上。你先拿去用,到时紧着还我,不耽误我的事儿就行。”
春仙道:“你放心!猪仔一下,我就有钱,绝不耽误你!”
于是长河终于迎来了大喜之日。
村里人都来贺李春仙的喜,二队的大青妈道:“二嫂子太厉害!曾记得二十年头前,嫂子嫁到村口的那破屋子里头,大家都说二嫂子熬不下去,一定是要跑的。谁曾想不仅没跑,还生了一窝小子!后来那样的饥荒,家里一点粮食也没有,大家都说二嫂子熬不下去的,谁曾想现如今,房子盖了这大!娶媳妇这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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