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最多当满南平教谕就回家伺候老母了。
京城,我只在赶考时去过一次,虽是一次,但也知那是龙潭虎穴之地。
就连圣上都曾说过,朝廷之中,没有奸臣,都是忠臣,但所有的人也都知道,多少朝官,大奸似忠。
严嵩父子奸,参与弹劾的官员就真那么干净吗?冒死去救他们的官员就真那么无私无畏吗?
金銮殿上,我一人都不知,也一人都不认识,孰忠孰奸,我不知不识,我海瑞所能做的,只有办事认真即可。”
海瑞的声音也激昂起来,声调也提高了些,“那杨俊民,从七月到浙江,到衢州府当知府,到现在也就不到半年,但他做下的事,我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触目惊心!
一府之地,十二个矿场,场场有份子,其价值,贪墨受贿就达几百万之巨!
还有田土赋税,还有盐铁课税,还有运河堤坝工程,查起来贪墨更不知多少!
或许,杨俊民之贪,之挥霍,那杨博并不知情,但汝为大儒,岂不知‘养不教,父之过’?
如果杨博在朝,真是不贪墨、不弄权、不恋酒色,一心救忠报国之臣,我相信,圣上天恩浩荡,必然会网开一面,开化、德兴之事,会至杨俊民而止。
但若不是所说,杨博,死有余辜!”
说罢。
海瑞收起供词,转身离开。这份供词,连同参劾浙江矿业司太监的密奏,都会由锦衣卫递交京城。
赵贞吉愣在那里。
一向雄辩的他,在正直无私的海瑞面前,实在无言诡辩了,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正气凛然。
来自吏部尚书的托付没有完成,赵贞吉也只有写信让人送入京城致歉了。
……
几天后。
那封信先是送到了杨俊士手里,这时又由杨俊士送到了杨博的手中。
“畜牲!”看完信中赵贞吉捡要紧写的部分孙文供词供词,杨博破口大骂。
权、钱、色,就没有那个逆子不贪不占的,一旦查实,长子身死是小,还要牵涉到他,牵涉到家族一同陪葬,当初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畜牲。
杨俊士嘴角微微抽搐,虽然不能开口,但也不得不说,老父亲这样骂长兄,对自己、对家族都不是好事。
通政司使张四维就在旁边站着,见党魁站立不稳,疾步上前扶着他,抚着他的背:“杨老,杨老,不要急,不要急,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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