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步之遥,哪怕什么都不做,熬个几年、十几年,总会有踏入九卿之列的机会。
于慎行很年轻,比师相,甚至比他还年轻,完全可以等,可心中的正直,却让于慎行做出了参劾恩师的事,在官场中,声名俱毁。
所以,于慎行没有再留在朝廷,没有再留在京城,什么都没有带走,轻轻地走了。
黄清不由得想起,于慎行进京的那日,恩师派他去迎于慎行的场景,一辆不算华丽的轿篷马车,除了于慎行,就一个赶车的老仆。
在恩师提携下,于慎行仕途不断进步之余,那赶车的老仆得了病死了,于慎行托人将之送回了山东东阿老家。
来时双人,去时影只。
所谓师恩,我已还之。
黄清脑海一片混沌,无意识地迈动脚步往前走。
父丧的元辅还没走,都察院右都御史倒先走了,这对平静多日的官场,不说是场海啸也差不多。
高拱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联合麾下的“高门”官员,写了本联合参劾张居正的奏疏,早早地就呈入了玉熙宫,而疏中内容却是广而告之。
罪名有五。
一、进贤未广。
高拱直言:“先朝各郡邑进学数十人,居正任事,限郡邑不过十六七人,是阻进贤之路也。
夫豪杰之徒,非有衣冠维持之;不羁之才,必有所逞。迄今怨号之声,便于天下,此其遗祸何如也。”
这个先朝,不是正德朝,更不是元代,而是先前朝廷的一项进学之事,朝廷科举停了,但选才还是要继续的,举荐制暂时恢复。
但那时张居正倒高正是激烈之时,非是张门之人,一律不取。
以致于每个郡县进学几十号人,但事后平均下去留下的进学之人,一个郡县连二十号人都不到。
只是说张居正进贤未广,没有说张居正党同伐异,这倒不是高拱仁慈,而是煌煌大明朝,承平之盛世,没有党争之人。
都是圣上的好臣子。
二,决囚太滥。
“先时决囚,初无定额;居正任事,限诸省决囚有定数,有滥及无辜者矣。虽有自新者,其道无由矣。”
去年两京一十三省杀戮实在太多太广,官员、百姓都有,偌大的大明朝,上亿国民,生生被杀了一成的一成。
为了减少杀业,张居正在去年圣上大婚之日上疏,想大赦天下,未获允准,但求上得中,张居正获准诸省斩立决或诛族者有了定数,一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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