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拿出一个茶杯,“不过我自己带了茶具。”
张道长将炉子点着之后,放了两个杏木疙瘩在里面,烧得久一点,一转头,便注意到韩道长的目光一直在炕上。
说实话,庄稼人的炕,只有六七月不烧,平时都是睡热炕的。
对于一条蛇来说,热烘烘的大炕应该挺有诱惑力。
但韩道长微微蹙起眉头,显然是对上面没扫干净的细屑有些嫌弃。
张道长从身后的包袱里取出一条披风放在炕上,铺平之后看向韩道长,“他们做好饭还要好一会儿,您要是想躺会儿就上去,这炕其实比想象中舒服。”
赵大人转头摸了摸,“是热的,你不是怕冷吗,很舒服。”
韩道长面无表情,在二人的目光中脱掉鞋子,爬上炕坐得端端正正。
张道长很想笑,但他还是平静的转头,往茶罐里放东西。
临近黄昏,他们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骨头有些松,他也想在炕上眯一觉。
但他们是来做客的,刚来就上炕,他有些不好意思。
不多时,土蛋儿从厨房里端来宋春雪家的馍馍。
“姨母还做了麻馓,还有荞面油疙瘩,甜甜的,师父你们尝尝。”土蛋儿手里抓着一个,放下盘子后,又抓了两个往外走,“我去外面看看人家的小毛驴,还没出月呢,我好多年没见过那么小的毛驴,无极跟夜白肯定没见过,带他们挼一挼(rua)。”
张道长拿了两个起身,“师兄你先喝着,我去看看。”
他也好多年没见过小毛驴了,不管啥物种,都是小时候最好看。
小毛驴的两只眼睛比薄皮核桃还大,憨憨的笨笨的,很喜欢跟人玩,他也想挼。
赵大人坐着没动,他渴了,想喝两杯茶解解乏。
等张道长跟几个徒弟从外面进来,韩道长已经靠着被子睡着了,身上还披着一件白狐裘。
没记错的话,那裘衣是赵大人的。
赵大人也靠在另一边,盖着宋春香家的被子躺着。
从地里回来的刘通父子也悄悄的离开上房,去厨房帮忙。
每个人做出的土豆炖鸡肉味道不尽相同,宋春雪很想尝尝二姐的手艺,便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刘通拉条子拉得不错,粗细均匀,捞到碗里滴几滴熟油拌匀,等土豆炖鸡出锅,每人一碗白水拉条子,用小勺子挖些土豆炖鸡的浓汤拌一拌,不吃菜都觉得香。
今晚人多,且刘家的炕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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