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昏昏睡去,便被闹钟叫醒,已然天亮。然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一夜未眠的困倦,反而精神很好,穿上衣服下楼准备做饭。
厨房里村长老婆已经在切切弄弄了,阳台上的洗衣机和烘干机嗡嗡运转着。
“嬢嬢?你咋个起来这么早哦?”姐姐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事要出去噻?那你跟我说嘛,我反正早点儿起来么得事,下午还能睡一会儿……”
“你起来了嘛!”村长老婆看了一眼姐姐又继续低头做菜,“么得事,我给弟娃儿收拾下衣裳嗦!马上就要走了,又正好是换季,我就把他那些不穿的都洗一下收起来了嘛。下午嘞,再去市里买几个真空袋,你们好带走,正好也给这小娃儿买那个炸鸡,放学回来正好吃点儿,也不得吃多,吃多了晚上就吃不下咯……”
姐姐心里一暖,连忙下去帮着村长老婆做起早餐来。
第二节
对于那一天是如何见到父亲的,姐姐印象里总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记忆。
一种记忆里,那一天很长,时间的卷轴好像不停生长着,每一秒都被抻拉得无限细薄,那卷轴上更细小的刻度,也逐渐变得模糊,透明,直至消失。而回忆里的那一天,仿佛就永远定格在了她坐在门廊下等待的一刻。她一大早起来就准备好了所有东西,然后就坐在那里等着,等着,等到哄着弟弟睡觉,等到弟弟打着哈欠醒来。她坐在那里望着,望着,望见日头爬上山顶,望见山顶披上了酒红色的晚霞。
另一种记忆里,那一天很短。她和父亲不停的发着信息,她嘱咐父亲中午在车上先吃一点,回来了再好好吃。父亲嘱咐她和弟弟先吃,不要等他。她嘱咐父亲出站如何打车,父亲笑着说我比你熟。她不停的问着父亲到哪里了,快到了就开始煮饺子,而再一回头,父亲已经带着满身沧桑,背着大包拉着大箱子,站在了门口。
两种记忆在这一刻汇合,然后是一段真空,仿佛那几秒钟发生的事情,在她记忆里无端的蒸发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过去的,只记得下一刻,她的头深埋在父亲怀里,眼泪浸湿了父亲的衣服。她双臂紧紧的抱着父亲,感受着父亲身上的温暖和路途风尘的气息。她觉得自己哭了很久,流了很多眼泪,这泪水里有爷爷奶奶离开的悲痛,有寄人篱下的委屈辛酸,有多少次面对父亲强颜欢笑背后的辛苦和劳累。也不知过了多久,缓缓抬头,才发现父亲亦是热泪纵横的看着自己,脸上的皱纹里沁满了泪水。
天边的夕阳缓缓落下,远处山顶上最后一抹残霞渐渐黯淡。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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