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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顿住,抬手落在梁善如肩头轻拍:“往后有什么,给我来信,周伯伯早晚都给你撑腰。”
梁善如脸上漾开最真心实意的笑容,眼底有些温热水汽:“您要多保重身体,等去了京城安定下来,说不定再过段时间我真找您玩去。”
周慎也笑起来:“我每年要回京述职,总有相见的时候。”
他来之前对这个故人遗孤百般担心,想她小小的一个人,这些年吃了太多的苦头,怕她被养坏了。
短短数日,想法就全变了。
就算没有梁氏护着她,她也有办法自保。
就像她爹一样。
是最坚韧的,也是最难压弯腰的。
即便满城风雨,她也能顽强生长。
周慎想到这些便满眼欣慰,不过还是要劝她:“去了京中也许还要吃苦头,到任何时候都别委屈自己,你姑母这样护着你,别怕给她惹麻烦。”
“不会的。”梁善如噙着笑回应他,“我才不做那种懂事乖巧的小女娘,受了委屈怕麻烦长辈就三缄其口。
倘或有人欺负我,我当场就要报复回去,欺负不过的,就跟姑母和阿舅告状去!”
她有了少女的娇俏,呀的一声又改口:“就算欺负回去了,也是要告状的,才不会平白给人欺负了去。”
周慎连念了几声好,收回手:“回去吧,去了京城替我跟你阿舅问个好,别送了。”
她便站在原地,目送周慎登车,又眼看着那架马车驶离长街。
直到马车在长街尽头消失不见,裴延舟踱步上前来:“以后肯定有相见的机会,表妹不必感伤。”
梁善如充耳不闻,很快调整了情绪,转身就要回府。
裴延舟眯着眼跟上去:“三婶在看账本,表妹若无事,不妨跟我谈谈?”
梁善如顿时警惕,防备在眼中一闪而过,然后做惊讶状,偏过头来看他:“延舟表哥想和我谈什么?”她歪着头,一脸无辜,“我还想去陪着姑母看账册呢,说不定能学些本事。”
她的本事远不止于此,用不着学,只是这话裴延舟没挂在嘴上说,怕再惹恼了她。
于是他委婉道:“即便你去了,三婶也未必让你辛劳,我想谈的话不多,片刻就好。
还是说表妹防备我至此,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呢?”
他想了想,眼角余光瞥见还站在不远处的裴靖行,抬手指过去:“让靖行一起,表妹也不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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